[原][中]徘徊

荆之泠

第一次发文，谅解无才者吾也。。。。[s:12]

preface
修罗领地的南方，是蓟嵚渚。玄界的人至今已有500年未踏在这岛上。现在，只有在诗人绛瑋的游记中能读到这里的些许介绍。这里没什么植物，独独生长着蓟，即使有那样大的区别，仍能看出蓟的特点。虽说是渚，但有人说这是玄界最大的渚，相传岛中亦有一潭水，不知其究竟深几许，水边生长着蓟，异常幽美，它的花仿佛金色映在眼中那一抹玻璃般易碎的彩，永远漂在潭水之上而不会落在水中。
700年前，这里还居住着几户玄界人家。多年来，他们与修罗争执不断，一次突然的袭击，彻底的毁灭了这个村落。
这次，太久了。对于这个地方来说，这是最后的一战。是玄族守住这里，还是修罗前进一步……然而，当玄族的人赶到这里时，所作的已是帮助撤退。幸存居民虽然已在一个深木的帮助下逃走了，还有一些人，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他们的后事需要处理。

雪并没有带来刺骨寒气，融入了已经冻结的空气。反倒是血的气味被吹进空气的缝隙。
一个婴儿。就在那丛蓟之下。
他是人还是修罗？一双手伸上去，后面是慢慢恢复平静的修罗，一双双寒气未退的眸子。
那隐藏心窗的神秘器官打开，若水蓝中一抹玄幻莫测的彩。如玻璃，如潭水，清澈至极，又冷酷无情。
他是人还是修罗？
谁听说过蓝瞳修罗？一个修罗怒吼。
你见过蓝眼玄人？
把它----带回去。

在一个圣洁的仪式后，陆续有些四五岁的孩子变得奇怪了，人们眼中都是战栗而欣喜甚至狂热。这是月召初召，（自编。。不影响后面）国王面无表情而妖异至极的说道。揠粢是在第七日发生这些的。它觉得原来的揠粢好像走了。揠粢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长绳，约它一起出去，它迷迷糊糊的跟了上去。
你知道么？
什么？
我知道。月召。
揠粢的身边变得戏剧般的炙热，它有些不大相信，跑吧，起床，大脑发出一个个冷酷无用的信号。一道红光迅速闪过，很美，潘杜拉也是美的。不大舒服，折磨着麻木的神经，火蛇缠住了呻吟的它，它的脑中一片空白。空白。空白。妖火在狂笑。死神的诗歌不会因它添上一行，渡舟将不会因这忽略不计的重量吃不下。无韵的韵味。没有理由。
它被火蛇擽住，恐惧，这是人类的本能，听说逃跑也是人的本能，似乎没被发挥。死，它已听见了，好清楚，好像比火蛇还温暖。死在一个如此熟悉的人手中，不大温暖。
空白中是无，无无，无是没有无的无。死时，无是你能感到的陪葬。是那空空的世界掷给你的包裹，累赘，明明什么倒没有，却重得将你拉下生命的小径。将逝而无心，没有人再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无给你压抑生有还是有给你虚空如无。
一个世界。一个个无辜的思想与灵魂。无。明明是无……“世界诞生于无。”
那个声音。
“世界诞生于无。”
这是最大的无，这是最真实的世界。
在一个将逝的思想中。
世界上没有人能知道死是怎么样，但死，应该不会----一片树叶包含着一个森林---
世界这个舞台，有可能就在这里呢。
这个少年心里。
修罗都城的一个角落，那里的少年并不知道，他已被幽影笼罩。
蓟嵚渚的潭水中，漂着一个年幼的神秘的孩子。
一个深木探险者在修长的蓟的帮助下，救起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探险者叫雾冥，孩子就叫芜茗吧。

日子或许会像打字机一样平稳规律的运作，但在芜茗眼中显然不是这样。虽说除了眼睛的颜色有些特殊外，他似乎没什么特点了，再多还能算上对五岁前事情的失忆；不过与一个深木探险者在一起的日子或许没那么平庸。无名者，四海为家。听雾冥说，在把他救起来的时候，雾冥险些中毒，几无玄力，昏迷，或许是奇岛之奇吧，竟在吐血后就好了，雾冥笑得十分灿烂，芜茗显然不觉的吐血有多值得笑得灿烂。
与雾冥在一起，除了会被他渊博的知识驳倒，也会因他率真的性情感染。他也是孤儿。不过，芜茗很喜欢雾冥谈他在九玄深木院时一次次祭典大会上跑龙套的情形。

Chapter 1昨日
九玄快要开学了。雾冥交叉着手指，目光投向远处的山麓。
一只鸽子轻盈地落在雾冥的肩头，温润如红宝石的眼睛直对芜茗。雾冥修长的手指拂过鸽子的白色羽毛，好像每日相间的朋友。
芜茗紧紧盯着鸽子，一字一句的说：雾冥……这只鸽子……
雾冥从鸽子的腿上解下一张纸条，递给芜茗。
一张显得有些古老的纸片、恢宏的玄界清晰的表现。

“这里离九玄很近了，你这几天就可以出发了。”雾冥轻轻说道。“不，不行，不能这样走。”
芜茗好像被发现了什么，红了脸，低下了头。他心里想着“完美”的进校线路（行为艺术），不必谈起艰险、就说起这路线的起点、终点就令人瞠目。
“这样走是不行的。”雾冥递给他一个盛满茶的茶杯，茶水奇怪的旋流。这是茶殊艺，按雾冥的话来说，这是一种真正的艺术，能感受到你心中的情感，不知为什么，也能算出你的想法是否可行。现在它所显示的即是：不可如心所为。

“如果不用带什么的话，我现在就上路”。
“有很多事情，还是未知。要小心。”
恩。芜茗一时竟哽咽起来。
“我还要继续往西探索，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

就这样分离了。芜茗痴痴地想。他从来没想过与雾冥分别的场景，月明风高的夜，抑或渗着露水的清晨。只不过，不会这样平淡，这样轻悄悄。
他的行囊中，只有一张地图，几本有些年月的书，别无所有。但在他打开后，他发现了一瓶水，泛着金色光芒，koLdz，一种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奇妙饮料，古怪的音节，芜茗不知用了多久才掌握念法。雾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配方，经过多年才调制出。古朴的玻璃瓶，非玄界的感觉。
他眺望着那个曾经救过他的人的飘忽的身影。
走了。

芜茗打开地图，自己首先要到荹霖庭。现在是下午，离日落还有五六个时辰呢。如果没遇到意外，走不到那里定然是意外了。
不知为什么，芜茗总觉得自己一定会安然到达九玄的，那个高高的有着忧郁气质的人带给他的安全感，一直没有消失，还在自己身边渺渺回荡。
往前走，就看到了一条河。浓密的树林，林中的一切都趋向静穆，现在虽是上午，但几乎没什么光，光只在显见的一角天空中透出。但丝毫不阴森。玄界的一切都有着平和的力量，把它形容为力量似乎也不大合适，更像萦系的纽带，不让一点一滴的忧愁，进入他所保护着的世界。但那种没有阴冷的暗，很快侵入芜茗的心。这里好像没有了出路。树林遮掩住身后的的白练与青霄。但芜茗好像并没有发现。
好久没遇到人了……
树林低沉到人无法听见的声音。千百年前就生长在这里的树木，交流着。
芜茗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好像听出了一些声音。自己竟然察觉听到树的交流！
深木啊……原来是个深木……
深木啊……
深木啊……簌簌的沉吟。
芜茗在这犹如古琴遗音的沉吟中入了迷。
他没有听见。

最后一个了……终究来了……

树吟让他感到全身的放松。他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他晕晕撞撞在林中走，没有一份走的从容。他的头脑那么清醒，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与理智。他就这样到了荹霖庭。（注：并不是树木want to催眠他。？此时雾冥的离去开始起了作用，第一层潜意识开始运作？）他单薄的身躯斜斜倾倒在亭子古老的石座上。他的嘴边没有笑意，没有旅途中小憩的安闲。
一个重要的人离去了。还是自己离开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什么地域，离别都是那种粘稠的痛楚，清晰的伤痕。
以后，还会遇到他么？

芜茗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研究koLdz。这个名字似乎只是个掩饰，掩饰着这种液体的种种奇妙。它不是可饮用的，在调制一些草药亦或占卜时，都能用到它。听说……还能看到一些特殊的东西，芜茗相信，这特殊的东西中一定包括着想看到的。他找到一块平滑而中间略陷的青色石板。颤抖的手，倾斜瓶子，一滴琥珀色但十分清澈的液体流出。可是……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瓶变得轻盈，满满的感觉，与那一滴留下的液体，形成了莫大的反差。这可是……他赠予的！芜茗哭了，他不为失去koLdz而哭，他为失去了又一点与雾冥的联系而哭。
他没看见，地上的青苔褪去，显露出石碑。这块石碑仿佛从来没有立起来过……好像一直是倒在这温暖的大地中，不愿立起……
……
无论何处徘徊
何时离去
……
总在那个点落下
……
好像离开桃花源的孤舟，他离开了这里。没有记忆。
（注：据说这是玄族还没来到玄界时的生灵或初入之玄族贤者的墓碑，寻墨曾经到过这里，推测这是哲者梵渊的墓志铭，但并非原句，寻墨的笔记中缺失这一部分；现已无从考证，石碑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