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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中][完]开始于结束之后(HP同人  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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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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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遗

发表于 2009-8-14 10:33: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开始于结束之后
结束:
我是一个有着四分之一英国血统的巫师,正如你们所见的那样,我长着一双银灰色的眼睛,这是从我祖父那里继承来的,当然,因为家庭成员中大多数是中国人,我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小巧的鼻子。最让我自豪的地方在于我和母亲一样有着模特般迷人的身材和长相,在我的记忆里我谈过的男朋友数不胜数,其中有巫师也有麻瓜。不过,我必须首先声明一下,本人是纯血统的巫师,这其中还包含着一些不得不的成分,是啊,我母亲是药理世家的后代,如果我也想从她身上得到药理世家传人独特的能力就必须是一个纯血统的巫师,还好啦我的父母是真心相爱。
十七岁那年,我独自一人从中国前往英国。一部分原于我祖父的邀请,另一部分也因为家庭的变故——我父母在那年离世。但是打击永远是一个连着一个,两年后,祖父也去世了。他留给我一所大的惊人的房子,客厅里全是各种稀有的魔药原料。就连一千加隆一瓶的高纯龙血都有三十多瓶,我无所事事地生活了一段时间,然后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翻译我母亲留下的古代魔文书籍上了,是啊,工作总能使人忘记疼痛或者忘记一直环绕在我身边的孤独。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我不是一个人,但是结果却是把自己弄的麻木,还好,我在中国的好友移了民,我至今都记得那天晚上我哭得多么狼狈。
就在我来英国的第六年的春末,我正在往细颈瓶里盛装橙黄色的蛇毒治疗剂(那是一种药理世家的密传药水,对蛇造成的咬伤有很强的治愈效果),自我祖父去世后就再也没燃过绿色火焰的壁炉(我不喜欢这种旅行方式)突然喷射出高高的绿色火舌,差点烧到我前天刚买的丝制长袍,两个巨大的身影从壁炉里走出来。其中一个是阿不思-邓不利多,另外一个黑发男子根本没看我一眼,目光直接扫到我在客厅里新放置的书架上和满是稀有原料的架子,他长着一个大大的鹰勾鼻,头发油腻一双黑色的眼睛象夜晚平静的湖水,和笑吟吟的邓不利多站在一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早上好啊,塞布琳娜-柯林斯小姐。”邓不利多和我握了握手,“看起来,你没有收到我的来信?”
“啊?”我显得反映迟钝,因为我的注意力完全在药水上,就像那个大蝙蝠的注意力完全在架子上一样。
“我们不妨坐下来说说。”他挥挥手里的魔杖,沙发和一个红木制的茶几出现在我空无一物的客厅里,“要来点蜂蜜酒吗?”
“也许吧,先生。”我终于盛装好药水,发现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巨大的不适感,“怎么了?”
“这是什么药水?”那个进门以后一言不发的大蝙蝠突然说。
“你很感兴趣吗?这是药理世家的密传之一,专门针对蛇毒的一种药剂,甚至对死亡者的尸体也有恢复完整的功效,不过必须在一小时之内。这一瓶给你,当作是我们初次见面的礼物。”我从坩埚旁起身,把盛满橘黄色液体的细颈瓶塞到那家伙手里。
“药理世家?”
“是的,西弗勒斯。”邓不利多在三只小酒杯里盛满酒,它们摇摇晃晃地朝我们的方向飞来或者飞去,“塞不琳娜或许是我们现在能在英国找到的唯一一个,你是知道的,药理世家有很多不外传但是相当有用的药剂,正如你手中拿的一瓶。”
“那么,先生们,作为四年来第一次用壁炉来访问我的巫师,你们有什么特别的请求吗?”我照了照镜子,发现因为熬夜我的黑眼圈重了不少,“如果是关于魔药制作方面,抱歉,我无能为力。”
“不是的,塞不琳纳,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份工作,霍格沃兹现在缺一名魔药学教授,从前的那一位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离开了,你认识他,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恩,是啊,这种年头他当然会选择一个人藏起来。”我笑了笑,“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去呢?我的这些东西是不能落下的,先生。”
“当然,我们会为你准备足够大的办公室和私人储物间。”邓不利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啊,我差点以为你们是互相认识的,这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前是魔药学教授,他对你的储藏很感趣啊。”
“我只是在惊讶为什么在柯林斯小姐的家里存在这么多的违禁魔药原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柜子里的东西百分之八十是个人不允许私有的。”斯内普圆滑的说,目光在我放着匈牙利树峰的脊骨粉末的地方停留了一下。
“哦,斯内普先生,如果你对我的私人储藏怀有嫉妒的心理的话,我并不介意你拿走一些,这些东西在黑市上的价格是可观的。”我喝了一口蜂蜜酒,味道不错“光是那些龙血就能让我非常富有了。恩,阿不思,这些酒是那里买的,给我推荐一下怎么样?”
“那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酿的,我也觉得不错。”邓不利多似乎没有注意到斯内普满脸的黑线,“不过,你们能不能表现的稍微友好一点,起码在我这个现任霍格沃兹校长面前,你们刚刚认识不到十分钟把。”
“当然当然,”我朝斯内普伸出一只手,“祝我们以后工作愉快!”
他相当不耐烦地伸手,我觉得他的体温和表情一样冰冷,几秒钟后我们很自觉地放开了手。说实话,他还是头一个在我的微笑下不为所动的男人,事实上,他显得相当不屑。我很伤感的意识到,在他眼里,那些存世稀少的龙骨粉比我的价值高得多。
“好吧,我现在可以以同事的身份称你为西弗勒斯了,那些‘违禁’物品出现在这里是正常现象,不然,我没法配出药水,你觉得有趣的话可以随便拿,我有自己的供应渠道,并且,比这里的市面价格低的多,那么,我要去洗澡了,二位慢慢参观,别碰那些书。”我打着哈欠离开了,想象一下在工作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泡个澡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后,突然有人用力地敲门。
“怎么了?”
“你母亲留下的书上有很有趣的魔法,塞布林娜。”
“什么!!!!!那个蝙蝠在玩什么把戏?????”
我裹着一身白色的浴袍连鞋子都没穿(反正家里干净的很)就朝客厅的方向跑去,我不是心疼那只蝙蝠啊,我是心疼我妈的那本书啊!!!如果是非药理世家的人触碰那些书,书会释放出很强的魔法,除非我出手相助,那些书会在很短时间里因为大量的魔力外泻而毁掉。当然,那个人也不能幸免。
跑进客厅里时,那只大蝙蝠正在试图将书和手分离开,很显然触碰那些书让他感到十分痛苦,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一只手不断地发抖。
我把一把银刀从柜子里抽出来。
“我没有心情杀你。”我蹲下身划开左手的食指,几滴血液涌了出来滴在书上,就像把白鲜滴在受伤的皮肤上一样发出了“呲”的声音,随后,斯内普快速抽出手同时掩盖住了魔法造成的红印,“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这些书上附有很强的魔法,自几百年前开始到现在,历经很多代巫师被施以层层保护,除非得到我的允许或者你本人是纯血统的药理世家巫师,否则——不要冒险碰它们!很不幸的是刚才我就在家,不然,你就可以以一只手的代价来记住我说的话了。”我气得面颊通红,浑身颤抖,“而且。。。。。。”
“你是不是想让我付一笔赔偿金什么的?”
“而且因为我用自己的血保住了你的那只手,就相当于承认了你可以阅读这些书籍。”我没有管还在朝外涌血的手指,“现、在、你、很、高、兴、吧、”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又吵起来了?”邓不利多好象刚刚去了一趟厕所。
几个小时之后,我穿上另一件巫师长袍跟在邓不利多身后,我敏锐的视觉告诉我,至少有十种原料被动过,走进壁炉的那一刻,我仍旧不忘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
不过,就在我回头的那一瞬我突然发现邓不利多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右手变成了一种难看的焦黑色,我猛然停下了脚步。
“阿不思,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啊,塞布琳娜,也许我们可以----”
“我以为你会把我爸妈的遭遇当回事的,先生!”我突然很愤怒,比得知斯内普真的拿了我的原料是更愤怒。
“我大意了,琳娜。”
“我很高兴你没有告诉我你没事,不然我会认为你的智商随着年龄的增长产生了极大的衰退!”我自己感觉目前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忘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吗,阿不思?你的记忆力还和以前一样好吧,为什么去碰那些带有强大魔力的器物。你还剩多少时间?”
“我们可以暂时保留问题的答案吗?”
“旦愿你活着时还可以告诉我问题的答案。”我匆匆钻进火炉。
“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斯内普皱起眉,“我原以为你对事情的保密花了相当的心思。”
“是她的祖父,对于她父母的死亡他解释得很清楚,和这种情况相似。”邓不利多举起他焦黑的右手,“但并不完全相同,也许,我的更有价值。”
“那么,我的事呢?你说过的。”
“我并不知道她了解多少,柯林斯教了他不少东西,也告诉了她很多。放心吧,西弗勒斯,我想你会发现她是个守口如瓶的人的。”
因为是中途担任教职并没有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甚至在上课的第一天很多学生问我是谁,这其中斯莱特林学院对我血统上的关注远远超过对我能力的猜测。幸而,我的祖父不是那种人,虽然他也是一个斯莱特林。与此同时另我烦心的问题在于那只大蝙蝠没事就往地下室跑,因为我限制了书册只能在地下室阅读,所以几乎每天在我吃完晚餐打算到我的私人图书馆去泡一泡时,总能看到一个高瘦苍白的身影在书架间穿梭或者躺在单人沙发上阅读某本“大部头”。
“柯林斯小姐,你不认为这些你视为珍宝的手写本中有很多荒诞可笑的错误吗?”
“这正是我为何如此忙碌的原因之一。”我架起一只坩埚对照着一本还未修改过的书工作起来,“某些巫师在撰写这些手稿时根本没有考虑那些笔误或者错误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第一到五排的书架上是我修改过的,第十和第十二排是我妈留下的古代魔文书籍,几乎没有错误,近两百年的书籍错误较少——他们起码知道顺逆时针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着改改你手里的那本五百年前的古籍,我的那位祖先对控制人的神经方面的研究颇有见地。”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那本棕色的书,“如果你有闲暇时间的话,你会发现那家伙连顺逆时针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另人作呕的表达方式会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我更愿意在较为安静的环境中来研究这些被你称之为‘令人作呕’的东西,柯林斯小姐。”斯内普头都没有抬,只是往后翻了一页。
“我也是这么想的,斯内普先生。”我恶狠狠地划掉正在修改的那本书上的一个错误,把几张纸都划破了。
“我更乐意发现你的行动和你的言语一样坚决。”斯内普依旧没有表情,音调冷漠。

初夏的如期而至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喜悦,它只是给我捎来了更多需要制作的魔药,而我则在仅有的休息时间里修改和查找我所需的药剂,我在找一种只从妈妈的口中听说过的一种药剂,那只有药理世家的巫师可以配制成功,它存在于大约六百年前的古籍之中,是能决定人生死的神奇魔药。
我第一次前往凤凰社也是在这个时候,斯内普的存在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惊讶,虽然我仍旧难以理解邓不利多为何如此相信一个前食死徒。我把一个月来配制好的药水交给每个在座的成员。
“莱姆斯,我想我可以为你配一副比狼毒药剂更有用的药水,不会引起太多的痛苦,你甚至可以保持住人形,只是在满月的时候你会很虚弱。”我走出格里莫广场12号时对他说。
“太感谢了,塞布琳娜,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太大的麻烦。”他温和地说,唐克斯从后面窜出来,头发灰褐,朝我打了个招呼但显然是想和卢平搭上几句话,我很快幻影移形离开了,并且告诉了卢平下次满月之前我会带给他新的药水。

学生们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而我的课程也变得轻松起来。
坐在家具不成套的教工休息室里,邓不利多也在那里,我在他身边的一张红木扶手椅上坐下,冷静了一下刚才上魔药课时因为罗恩-韦斯莱的神奇发明而激动的心情:“阿不思,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问题的答案了吗?”
他湛蓝的双眼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了我一会,我想起我爸妈去世前不久也用相同的眼神看过我:“不会太久,塞布琳娜,我期望你像一个大人一样去接受它。”
“我会的,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早在我独自前往英国的时候就是了,但是,阿不思,我可以制作一种药水,它起码可以将你的死亡延缓两年。”我急切地说,“你是唯一的一个了,自从我祖父去世后。。。。。。”
“是啊,我们是大半个世纪的朋友,”邓不利多微笑着,很平静,“至于你说的那种药水,我认为会有人比我更为需要它,它只能增加我为数不多的生命,但对于别人或许能起到拯救生命的作用,我会很高兴于你作出正确的选择的。”
“我不想你死。”我忍着眼泪,不去看他焦黑的那只手。
“如果它真的发生了,接受它,琳娜,我相信你会发现真相的。”说罢,他站了起来,“今晚,我会出去一趟,配好的药水先放在地下室吧。”
我没有去地下室,而是在教员休息室待了很久,我刚刚获知自己仅剩的一个长辈般关爱我的人就要死了,而作为药理世家的我却无能为力。

或许是因为过于劳累,我不久后就睡着了,不知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教员休息室的大门被几道咒语击中,几把扶手椅也被炸飞了,我意识到出了大事。刚出休息室我撞见了赫敏(她是我目前发现的最聪明的学生):“发生了什么事,赫敏?”
“是食死徒,教授。”她慌慌张张地和卢娜一起走开了,“他们攻击了很多人。”
我没有等她们说完就冲了出去,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邓不利多,难道就是今晚吗?
就在我前方不远处,我看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如乌云般卷起,“西弗勒斯!你知道阿不思在哪里吗?”
那个人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他走得飞快,我完全跟不上。
“小心!琳娜!”是唐克斯的声音,她从侧面把我推开了,一道杀戮咒的绿色光芒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的,我能感受到咒语的灼热以及带给身体的更加糟糕的哀伤感觉。
“这里怎么了,唐克斯?阿不思呢,为什么学生告诉我来了一帮食死徒?”
“是的,我们正处于下风,需要你的帮助,琳娜,邓不利多法力高超不会有事的,连神秘人都怕他,目前食死徒聚集在那边的塔楼上,我们得快点过去!”
四周漆黑一团,魔咒四处乱飞。我们赶到上塔楼的楼梯时正发现斯内普上去而卢平似乎被什么东西反弹开来,飞到了空中。
“只有食死徒才能通过那道屏障。”我低声说。
“是啊,伏地魔的礼物现在总算派上了点用场!”卢平显得很狼狈。“希望西弗勒斯应付得过来。”
不久后,就在我们焦急地等待了数十分钟时,那个不断乱发咒语的大块头食死徒又施了一个魔咒,砸下来半个天花板,把挡着楼梯口的魔屏给破了,许多学生和傲罗被石块砸中,动弹不得。这时在巨大的灰尘之中,斯内普带着一个男孩出现了,我本以为还会有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但是没有,几乎所有没有倒下的人全部冲了上去,而我独自一人朝斯内普的方向跑去。
“西弗勒斯!等等,阿不思呢,他还在上面吗?”
“闪开!”
“我在问你阿不思呢!?”
“结束了!”他转过身冲着仍旧在撕打之中的人群大喊了一句,然后拽着那个苍白的男孩迅速地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几分钟之后,我望见操场的上空出现了一个发散着绿色幽光的黑魔标记。顿时,我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在我旁边几个床位的地方躺着比尔-韦斯莱,他被狼人攻击了,还好不是在满月,不过也许会有难以痊愈的疤痕和后遗症。
校医庞弗雷夫人告诉我我昏睡了整整一天,因为打击和疲劳过度。
“波皮,他死了是吗?”
庞弗雷伤心地扭过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塞布琳娜,是斯内普杀了他,我们一直在向他发出质疑,不应该给予一个食死徒那样的信任。”
我只听到了她说的话的前半句,是斯内普干的?可是为什么。
我只好向庞弗雷要了一大杯安眠药,换得了又一天的无梦睡眠,我祈祷这种休息能持续得更久,让我不必陷入到对邓不利多的痛苦回忆中,也不必去思考斯内普的叛变。我变的一无所有了,除了书、 魔药原料和加隆我在清醒的时候常常质问自己是否拥有其他东西。
葬礼的当天,我特别的平静,没有眼泪,没有过多对以往的回忆,甚至也没有太多的感伤,我想邓不利多也不希望因为他的死亡而引起人们眼泪的泛滥,我只是注视了那座白色坟墓很久,想说很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黄昏的日光在湖上投射出很长的金色反光,我背后的影子也很长,当然,也有一些我不肯承认的孤单。
我想告诉他那种药剂还有两个星期就可以熬制成功了,我想告诉他我本会把它掺在他的晚餐里,我想问他为什么如此信任一只大蝙蝠,即便是所有人都反对,我想让他体会我此时的孤独,我想让他明白我究竟有多怀念他。。。。。。但是面对一座冰冷的坟墓,我除了一抹苦涩的微笑做不出任何表情。
学期末了,只有少数学生还留在学校里,就在返家的前一天,我去了一趟邓不利多被杀戮咒击中的塔楼,但是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是哈利-波特。
“晚上好,教授。”
“你可以叫我塞布琳娜或者柯林斯,以后你就不会回学校了吧。”
“我是这么打算的。”哈利看着湖的方向,我知道他是想把邓不利多记在记忆深处。
“问你那天和阿不思去了哪里是不明智的是吗?我们都是忠诚于他的人,哈利,如果他给我同样的要求的话我也回义无返顾地去遵守的。”
“正如你所指出的,柯林斯。”他叫得很生涩,我隐约在那双碧绿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异样,看来,我们此时的心情是相同的。
“格兰芬多加十分!”我大声说,“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别客气。”
“是啊,格兰芬多是该在现在加点分了,你说下个学年我的学院会得几百年来的头一个负分吗?”
“我会努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的,哈利。”我开心的笑了,好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
在哈利走后我仍旧站了很久,想了想下个学年的问题,邓不利多有很多人选来担任魔药学的教授,可他为什么选择了我?是想让我呆在学校里吗?看起来只有这个原因啊。

放假之后,我和我的麻瓜朋友坐着飞机去了日本去欣赏了他们相当吹捧的漫画展览,还把头发染成了乱七八糟的颜色,当然,我拒绝了把自己打扮的那么夸张。
八月十多号的时候,那时我已经从亚洲那边的国家回来了,一只猫头鹰给我寄来一封绿色墨水书写的信件,内容如下:
塞布琳娜-柯林斯小姐,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校长以于数星期前定为西弗勒斯-斯内普,黑魔法防御术及麻瓜研究课程的老师也有些许调整,希望你于八月二十七日前往学校,有一些必须的事情需要宣布和商议。目前,由于魔法部的规定所有的达到年龄的巫师都必须上学,具体事宜再作讨论。
                                霍格沃兹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
“就知道会是这么回事。”我把信件扔到一边,端起刚刚煮的咖啡,喝了一小口,不禁为哈利那孩子担心起来,他毕竟只有十七岁,也就是我来英国时的年龄,可是承担的和需要面对的东西却那么繁重和可怕。我想起刚来英国时邓不利多的一次来访。
“我不明白,阿不思,我知道你为人宽厚也知道你倡导谅解和宽容,只是,现在哈利-波特入学了,你还让那个食死徒斯内普呆在学校里?”祖父的语气中明显有一丝不解和埋怨,“你不是一直在说他没有死吗?就不担心他的仆人日后向他提供一些他唯一害怕的人的宝贵信息?”
“我很信任他,查尔斯。”邓不利多相当于没说地回答,“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相信我,我的大脑还和从前一样好这是不会有错的。”
“你的那一套爱的理论,难道斯莱特林的人也会如此吗?”
“别那么说,查尔斯。你也是从那个学院毕业的,并且,西弗勒斯的事你知道一些吧。”
“好吧,我以朋友的立场相信你,不过你着实应该考虑一下当他回来后你该如何处置那位斯莱特林的家伙。”
“我会的。”
我突然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随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疯狂。
“这是不可能的。”我默默告诉自己。
充满了药剂香味的时光流逝得格外的快,二十七号很快就到了。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就钻进了壁炉,但是从另外一边出来时,我被一对长相丑陋的矮胖巫师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在干什么?”我显得相当白痴。
“例行搜查,以确保你们这帮家伙不会有暴动的可能!”女巫扯着嗓子说,“你就是新来的魔药学教授吧,听说你有很多麻瓜朋友。”
“那和你的关系并不太大吧,搜查员女士,现在,和你的同事一起把你们肥胖的躯体和肮脏的脚带离我的办公室以及整个地下室!”我恼火地说。
“你在说什么?”那个男巫突然掏出了魔杖,“钻心剜——”
“寒冰利刃!”我比他更快,咒语将他打飞出两米远撞在我的一个空空的材料架上,冻伤以及刀割般的伤口横在他的胸口,流着血。
“哥哥。。。你这该死的BITCH!阿瓦达——”
“发生了什么?”地下室的门被及时打开,一个头发油腻的苍白身影挡在了我和那个肥胖女人之间,“原来是柯林斯小姐,你送给卡罗先生的见面礼想必他会铭记终身的。”
他转过身,给那个叫卡罗的人念了一个愈合咒:“现在,把你哥哥送到医院去,我想他在这几天时间里会比较虚弱的。”
“那这个BITCH怎么——”
“不要那么叫我,你这只又肥又矮的鹌鹑!”我用魔杖直指着她的眉心,“你认为哪种折磨人的咒语用在你的身上比较合适,女士?”
“西弗勒斯,你不认为你应该做点什么吗?”女巫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她是你的员工,你应该立刻把她开除!”
“啊,我求之不得。”我瞪着斯内普,希望他能从中读出我的怨恨。
“这年头教员很难找,况且,黑魔王那里也没有多余的人选了,如果你再不把他送往医院,我很难说他能否出现在新生开学的晚宴上。”斯内普扫了一眼她哥哥,“至于柯林斯小姐,我会处理的,不然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当然不,西弗勒斯,你得让她长点记性。”
办公室的门被用力关上,我转身去搬那些箱子。把它们扔进靠在墙边的柜子里,和斯内普直视只会引起我更大的仇恨,我无法原谅一个杀人凶手,特别是他杀的还是邓不利多。
“你还有什么事吗,校长?”我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教训教训?用点您擅长的不可饶恕咒怎么样,刚才那两个家伙没成功纯属意外是不是,您一定想亲自给我念咒。”我仍旧没有看他,打开我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我原本以为你的脑袋里有点容量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嘲讽地一笑,“不要忘记现在是谁在统治魔法部和学校,塞布琳娜。你的反抗和行动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如果想保全性命且不被别人利用,就管住你的嘴和魔杖,另外,很高兴你称我为校长,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
“让你失望了是吗,我感到很抱歉啊,校——长!”
“我在提醒你,柯林斯小姐,下一次你再对卡罗兄妹无礼我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只蝙蝠的存在,扔开手里的东西转身面对着他:“你不知道阿不思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受到被关爱的人了是不是?所以你也不会了解到我现在有多么悲伤和愤怒,要我低声下气地生活在一个杀人凶手的管理之下。。。你不认为这个要求很无理取闹吗?校长?“
“当然,你可以选择被折磨和利用,这是你的权利。”他的音调中有一丝愠怒。
“您现在就可以动手。”我感到眼眶里涌出潮湿温热的东西,滴落到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上,而我怒目相视的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他还是那么高傲、冷漠还有不近人情,但我几乎可以肯定有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显示出了对我的同情,不过,我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我还没有愚蠢到激起大半教员的愤怒——那种只有你能达到的——层面。”
“滚、出、去。”我说了自暑假以来的最为愤怒的一句话。

不过,当天的晚餐上我有不得不地碰上了我不想见到的人。那个叫阿莱克托-卡罗的女巫一直瞪着我,就像我的脸上长了一种新口味的馅饼一样,而斯内普的存在毫无意外地彻底搅乱了我的心情.
“很高兴各位今天坐在这里。”他的声音和头发一样油腻,“在未来的时间里霍格蜗兹将由我和卡罗兄妹主要负责,阿米库斯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而阿莱克托担任麻瓜研究这门课程的教授,并且麻瓜研究将于开学后被列入一至七年级的必修课程,各位,没有异议吧。”
事实上没有人认真听他的讲话,大家都费神瞪他去了。
“很好,用餐。”他干巴巴地加上一句话。
这种没有任何讨论和欢笑的用餐氛围实在让我感觉不适,麦格教授在切牛肉时弄出了很大的声音,她完全是故意的,想象一下身边坐着的人就在几个月前杀了邓不利多是种什么感觉。
我很快结束了晚餐,起身前往目前唯一一处能让我平静的地方,去修改那些错漏百出的手写书籍。我的长袍口袋里放着一瓶透明的药水,那是我打算用来救阿不思的,如果有可能,我会用它来拯救生命,就象他希望我做的那样。
我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就象我祖父去世时那样,白天给学生们上课并且忽视掉卡罗兄妹的刁难,晚上就在摆满图书的地下室度过,我尽量不去管那只大蝙蝠给我造成的干扰,事实上,自从开学以来,我还没和他说过话。
星期六的下午,我记起自己在上魔药课时关了一个叫高尔的斯莱特林的禁闭,他完全不懂得制药,纯粹是因为他的“血统”进入了我的班级,我不得不让他和六年级学生在一起上课。他故意打翻了金妮-韦斯莱的坩埚,还对她施恶咒。
下午两点,在我的工作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我头也没抬,往坩埚里加进了一些龙血。
高尔那个大块头男生走了进来,跟在他身边了还有阿米库斯。
“我记得自己只关了高尔先生的禁闭,卡罗教授。”
“那么很遗憾了,我今天要举办斯莱特林的晚会。”卡罗说,“啊,斯内普校长也在这里,是啊,柯林斯需要有人看管不然她就会冲着别人乱发咒语。”
“我拒绝。”我站了起来,凭借我的身高,卡罗只能仰视我。
“他可是个纯血统的巫师,柯林斯。”
“那又如何?”
“这意味着你不能关他的禁闭——他是个斯莱特林,黑魔王很器重这个学院的学生。”卡罗声音沙哑,一股威胁人的语气。
“你今天当然可以让他走,那么你就留下来帮他完成该干的活。”我突然觉得调侃人很好玩,反正他们不会傻到在学校里谋杀一名教师。
“西弗勒斯,”他和他的妹妹一个腔调。
“如果你连一个小小的教员都对付不了——”斯内普轻笑了一声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看起书来。
“我们应该去参加晚会了。”卡罗没有试图和我争辩下去,于是拽着比他大几倍的男生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为什么没早想到这种方法。”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即使他不来,我也没指望高尔真会让我关他的禁闭,“该死,我的药水!”
因为过于专注地和卡罗说话,我的坩埚里花了两天时间熬制的半成品药剂变成了一种难看的水泥似的东西,我想到了上个学年罗恩在我的课堂上的神奇发明,似乎也是这种样子,那个孩子还有赫敏在这学期都没有来上学,哈利也是。
“消隐无踪。”我挥挥魔杖,打算重新配制,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几天里我又无法睡一个好觉,不过倒也避免了晚上被噩梦惊醒。我现在很担心自己会因为疲劳过度而晕厥,我甚至比斯内普都乐忠于工作,家养小精灵每天把食物单独送往我的地下工作室,这样可以减少和卡罗兄妹的碰面。
不过因为缺少阳光,几个月来我的皮肤变的很苍白,眼睛下的阴影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重,甚至有些时候我是在给自己调制汤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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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10: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塞布琳娜,你不认为应该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吗?你看起来糟糕极了,波皮说你得在她那儿躺上整整一周。”麦格教授担忧地拍拍我的背,以缓解我剧烈的干咳。
“他们需要我的药水,没有其他人能向他们提供这种特效的疗伤药剂了,即使是圣芒戈也不行。”我瘫坐在教员休息室的一张沙发上,揉着疼痛的额头,“况且那里现在是由食死徒来管辖,“还有卢平的药水,以及很多种类的逃生自救魔药。”
“你还得应付卡罗兄妹,他们一直在找你的麻烦。”
“大家都不轻松。”我含含糊糊的回答,“米勒娃,我想就在这里睡一会儿,等一下让一只小精灵来通知我去上课就行了。”
我陷入了沉沉的昏睡梦见了我的爸妈,他们骑在飞天扫帚上冲我挥手,但突然间划过一道闪电,扫帚断成了几节,他们蒸发掉了,随后又出现了他们的坟墓,并列坐落在一片绿草地的边缘,我的祖父用他有力的手臂把我从那里带走,但是走着走着他也不见了,接着,我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塔楼的顶端,斯内普就在不远处,把玩着他的魔杖;“知道我是怎么杀掉邓不利多的吗,柯林斯?”
我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是这样。”他缓缓地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线击中我的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尖叫着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满脸泪水,胸口的隐痛仿佛真的存在一般,我捂着面颊跌回柔软的沙发上觉得自己特别无助。
“柯林斯小姐。”一个圆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Aa!!!”我失声大叫起来,同时掏出了魔杖直指着那个方向,斯内普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着我(还好,他没有把玩他的魔杖),直到我再次冷静下来。
“我没有占你的位置吧。”我的声音仍旧止不住地颤抖,魔杖垂落下来。
“没有,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你再次一整个下午不上课,我就会把你从教员名单里踢除。”
“梅林!”我在长袍口袋里翻找着手表,“那么有人给他们上课吗?”
“本人。”
“什么?可怜的格兰芬多还剩下多少分,他们在黑魔法防御术和麻瓜研究两门课上扣的分已经够多了。”我声音沙哑,听起来和阿莱克托到有几分相似
“你除了哭哭啼啼、折磨自己的身体和为格兰芬多打抱不平外还能干些什么,柯林斯?”斯内普扬起一边眉毛。
我没有管他的冷嘲热讽,我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如果不亲自问明白,我永远都没法睡得安稳。
“西弗勒斯,告诉我——你真的杀了阿不思吗——真的是因为服从神秘人的安排而杀了他吗?”我走近了几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感觉不到平日里的冷漠,“我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你。
“刚到英国的时候祖父总是提到你,不是药理世家但超乎寻常的魔药天才,那时我崇敬你,甚至有点喜欢你,我不明白邓不利多如此信任你的原因,但我希望能够听到你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的答复,回答我。”
“无稽之谈。”
“如果你不愿意说,请听完我的猜测。邓不利多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就算他再活一百年也不会,他如此相信一个从前是神秘人的部下的人是出自什么原因呢?他一生都在信奉的东西或许就是答案。。。宽容以及——爱!”
斯内普突然很愤怒,他的眼神变得灼热仿佛有火把在燃烧,他离开得很迅速,重重地关上了休息室的门,而我,似乎也发现了一些真相。

校长室里,几幅肖像画被斯内普的反常给吓到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西弗勒斯?”邓不利多问。
“柯林斯——她究竟知不知道我的事?”
“琳娜总算和你说话了。”
“她知道多少,阿不思?”斯内普看上去气得面目扭曲。
“是她自己猜的,西弗勒斯,我去我的老朋友家里了一趟,查尔斯说他从未在琳娜面前提过你不愿透露的那部分过去,她是个聪明的女巫。”邓不利多笑着说,“我想你在她修改书籍时就有所发觉。”
“是啊,你也从未提及过她会摄魂取念。”
“所以你刚刚大意了让她看出了什么吗?”
“无时无刻地封闭大脑是不可能的,我必须休息。”斯内普恼火地用魔杖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部分银白的东西被他放进了冥想盆里,“阿不思,如果她再干这种出格的事情。。。”
“西弗勒斯,我想你完全知道她被伏地魔利用的后果,药理世家有价值的地方不仅仅是那些书。”肖像里的邓不利多意味深长地说。
“我知道。”斯内普安静下来,却仍旧皱着眉,“为什么不让她救你,我看了那种魔药的疗效,至少,你能多活几年。”
“它太宝贵了,琳娜的那一小瓶是她妈妈花了很久、大概有七年时间制成的,她又花了两个月将它完工,如果它换来的只是我两年的生命我会觉得浪费的。”
菲尼亚斯匆匆闯进了自己的肖像。
“校长,他们在迪安森林里扎营!那个泥巴种——”
“不许说那个词!”
“——那个姓格兰杰的女孩打开包时说了地名我听见了。”
“好,很好!”校长坐椅后的邓不利多肖像大声说,“现在,西弗勒斯,拿上那把宝剑吧!别忘了必须在有需要和有勇气的条件下才能拿到它——千万别让他知道是你拿去的!万一伏地魔读取哈利的思想,看到你在帮他——”
“我知道。”斯内普简单的说。片刻之后,他已经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从教员休息室离开后,仿佛失踪了一般,晚餐时我四个月来几乎是头一次来到大厅里吃,可是校长那个席位上空无一人,他平时很喜欢四处转悠,然后罚那些违反校规的人去禁林里作为处罚,圣诞节假期明天就开始了,只有几个学生留校过节。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的操场上走动,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邓不利多的坟墓前,我真的很想念他(虽然下午才见面了的)。
“或许,我可以去校长室和他的肖像聊一聊天。”
不过,我的脚步在石兽前停滞住了,斯内普没有告诉任何人进入办公室的口令,甚至连卡罗兄妹都不知道。
“口令。”
“我想见见邓不利多,你能不能——”我正打算求这只石兽让它放我过去,但是它却自己跳到了一边,露出一条通往上方的楼梯。
“谢谢。”我惊讶地走了进去。
校长坐椅后的一幅肖像画里,邓不利多正在睡觉,的确很晚了,我不想吵醒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一把椅子,靠在墙边的柜子里空无一物,办公桌上放着一只金色的羽毛笔,一封写给一个叫诺南的人的信刚到一半。
而真正引起我的注意的是一个盛放着记忆的冥想盆,银色的记忆在黑糊糊的器皿里旋转着,不时出现几个人形的东西。
是斯内普的吗?这里面会不会存在着一些关于他杀死校长的真相呢(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他是依照神秘人的旨意杀了邓不利多了)?我兀自一人想了一会儿,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他大概今晚不会回来了,我把乘装着重要药剂的水晶瓶放进一个黑柜里,以免在出冥想盆时把它摔毁,我凑进桌上的冥想盆,用魔杖尖触碰了一下液体,它飞快地旋转起来,我一头扎进了斯内普的记忆里。
他痛苦的童年岁月,他对莉莉-伊万斯的爱慕,他对波特四人组的仇恨,他受过的屈辱,他对“泥巴种”这个词的悔恨,他窃听的预言,因为莉莉可能受到威胁而背叛神秘人,他加入凤凰社,保护着那个他最爱和最恨的人生下的孩子,他从事着最为危险的间谍工作,在邓不利多受伤后他努力地救他。。。。。。
“——他父亲失宠之后,他就不那么喜欢我了。德拉科怨我,认为我夺走了卢修斯是位置。”
“没关系,试试吧。比起我自己来,我更关心的是那男孩任何行动计划的以外牺牲品。当然啦,如果要把他从伏地魔的暴怒中解救出来,最终只有一个办法。”
斯内普扬起眉毛,用讽刺的口吻问道:“你打算让他把你杀死?”
“当然不是,必须由你杀死我。”
长久的沉默,我在震惊之中愣了很久,甚至没有听到他们接下来的几句对话。
“那么我的灵魂呢,邓不利多?我的呢?”
“只有你知道帮助一个老人免于痛苦和耻辱会不会伤害你的灵魂。”
邓不利多又说了一些话,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但是我除了看见斯内普最后点了点头什么都装不进脑子里。
场景正要转变,突然有一只手钳住了我的肩膀,我猜得出那是谁,只是。。。。。。
我的双脚刚落地还没有站稳,一个耳光抽得我眼冒金星,一股咸腥的东西顺着我的口腔滑进喉咙,左侧脸火辣辣的疼,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眼泪很不争气地模糊掉我的视线,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感觉的到他真正的怒火。
我没有等他说话,冲出了办公室,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石兽在我的身后关闭,我无力地坐在冰冷的走廊上,有一点释然,可是也有感伤。
在温度低下的地下室,没有那个瘦削的身影我感到格外的孤单,我意识到自己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我对那只大蝙蝠的依赖,即使不说话,甚至连面对面的机会都少得可怜,但我起码不是一个人,起码我不是确确实实的孤独。
第二天,我把新制的伤药送往校医院。
“早上好啊,塞布琳娜,今天天气不错不是吗?”庞弗雷夫人从她的小办公室走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卡罗干的?”
“啊?没什么,昨天晚上我在地下室摔了一跤。”
“会摔出这样的伤口?”她接过我手里的药水,“需要我帮你上药吗,你脸色很差。”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的。”我瞥见病床上有几个还在睡觉的学生,“他们得在这里过圣诞节了啊。”
“没错,是两个斯莱特林,被其他学院的学生在上返家列车时攻击了,卡罗不知道是谁攻击了他们俩,但愿他永远不知道,不过,斯内普没有来探望还真是奇怪,通常他都会来的。”
“什--么—”我的声音一阵颤抖,不详的预感随着脚步声化为现实。
医院的门被推开,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斯内普打量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犀利的目光能把人穿透,从脚步停止的时间我能推算出他看我的时间,“呃,波皮,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下这种药的使用剂量,我是说,过量的使用会造成——”
“你不是第一次给我送这种药水了,塞布琳娜。”
“我认为多提醒你一次,恩,比较好。”
“谢谢,我得把它们放进储药间去,等我一会好吗,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可是,波皮。。。”
我特别尴尬地站在病房里,斯内普检查了一下受伤的两个学生,似乎没什么大碍,这意味着他的锋芒又会转向我,昨天,不,今天凌晨时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我,我后悔于自己从办公室出来时为什么没记着带上一本书,那样,我起码还有正当理由忽视斯内普的直视。
更可恶的是他径直朝我走来,我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思考靴子上的一块泥土是什么时候粘上去的。
“看着我。”我只能照做,因为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为什么没有处理它?”
“那是、、、我自找的,校长。”我的眼睛很疼,就象是被灼伤了似的。
“对于你‘自找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吗,柯林斯小姐。”他的声音很低,三英尺外的人就没法听清一个字。
“我没有为自己发现了你不可告人的真相而高兴,我没有。”我忍不住咬紧下唇,却咬破了那个“自找”的伤口,“你可以对我施一个遗忘咒,我不会试图去阻止的,或者,你想用上点别的咒语也行。”
“我无法理解,”他冰冷的手指覆上我的唇,“以你的处世方式是如何平安无事地活至今日的,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
“什么?”我又白痴化了。
斯内普很快放下他的手,眉毛又拧在了一起。
“呃,西弗勒斯,”我见他的心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爽,于是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
但是说出来后我就后悔了,看到他打算发怒的样子,我用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他眼前,完全忘记了波皮有事情要告诉我。

也是在这天之后,我睡了许多个月来的头一个好觉,没有魔药的香味,没有书籍的霉味,没有噩梦,没有哭泣,自然也就错过了早餐。
从地下室钻出来时,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到厨房里去找点吃的,卡罗兄妹从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
“上午好啊,卡罗教授和卡罗教授。”我心情大好,也因为卡罗看到我的反常行为后极其惊讶的表情,“过几天是圣诞节,节日快乐!”
“你出了什么毛病?”
“啊~可能是昨天晚上误服了药力强劲的欢欣剂,你们知道那种药水吧,不知道也没关系,你们可以来我的课堂上旁听,开学以后就行。”我撇下楞楞的两个人,决定等到中午好好吃一顿,至于现在的一两个小时光景,我有很好的去处消磨。
塔楼上的风很大,我裹着厚厚的长袍扫开一片积雪远远地望着和大雪融为一体的墓碑。
“所有人都恨他,可是我却喜欢他,我发现了真相,阿不思,你希望我发现的就是这些吗?所以你没有阻止我闯进他的记忆,是因为你认为除了你以外应该还有活人了解他的真面目是吗?”我面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笑了起来,“不过,在他愿意把真相公诸于众之前我是不会对此提及半个字的。我已经制作了一种封存记忆的药水,现在,除了他可以将它删除或者我主动解除这种保护没人能读到这些记忆。呵呵,这是药理世家的特权嘛
“可是,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哈利那孩子又在干什么。你不希望我参与进来,是因为——我会被人利用,利用?”我仔细想了想这个词,似乎有人对我说过。
---‘当然你可以选择被折磨和利用,这是你的权利。’---
斯内普也这么说过。
我一直思考到吃午餐的时候,当我的胃告诉我如果我再不进食就会有昏厥的危险时,我终于停止了脑细胞的工作,顺从了我的胃部快速流动的血液,走向了大厅的方向。
“你气色好多了。”麦格教授低声对我说。
“有吗?”我喝了一大口南瓜汁,长桌对面的斯内普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他有什么毛病,忽冷忽热的),“我昨天喝了一点欢欣剂,效果超出我的预期。”我发现卡罗兄妹在偷听谈话只好说了这个只能糊弄他们俩的谎言,果不其然,麦格惊异地望着我,一副“你到底有没有问题”的表情,“药劲很快会过去的。”
“我衷心希望这一服‘欢欣剂’不会给柯林斯小姐带来什么意外的后果。”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继续切着牛排。
“不要总是诅咒我,校长,不然我会认为您和特里劳尼教授有点亲源关系。”
麦格教授在我身边长吁一口气,我则装作恼火地瞪着斯内普(现在我就恢复正常了)。
“很好,看来那一服神奇的药剂的药效已经结束了。”他微微昂着头,警告人的语气。
坐在桌子上的几个学生被校长恶毒的样子吓得不轻,他们一定没见过多少人在饭桌上还这么严肃,恩,严肃得有点残忍。
晚上,我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放置着大量书籍以及魔药原料的地下室里,那个有几天没出现的蝙蝠正坐在沙发上,羽毛笔在泛黄的书页里沙沙修改着,他脸色阴沉,油腻的齐肩长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我看过他修改过的书,如果排除对他细小密麻字迹的偏见,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优秀,如果他是一个药理世家的后代,成就一定会比我卓越。
“欢欣剂?”他冷笑了一声,“我也没指望你会扯出更合理的理由来。”
“现在我可以参与进来了吗?”我相信里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不可能。如果你的脑子还有用的话就不会提出这种可笑的要求。”
“这并不可笑,我是认真的。”
“那么请你再认真一点,为什么邓不利多要你进入学校,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会去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吗?”
“他想保护我这我早就发现了,可是谁想伤害我呢?神秘人吗?”说着我手里的一只空水晶瓶摔落到地上,我好好思考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他?”
“很高兴你的智力回复到正常水平。”他干巴巴地在书上划掉几行字又补充了一些新的修改,“你认为自己的几种药剂就能战胜他吗?”
“可是为什么,他想要我的这些收藏吗?”
“不,他要的是你的血——药理世家的血。”
“那是一个禁忌。”我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希望斯内普可以否定他的言语。
“黑魔王不管什么禁忌。”从他的声音里我听不出任何感情,“他要的就是力量,为此他并不在意灵魂被诅咒,他根本没有想过死后会去哪里,因为他要永生。”
“所以我现在只能待在这里,坐视他的灭亡然后才能离开。”
“是的。”
“你认为他自己不会发现吗,在他的眼皮底下,霍格沃兹的城堡里,有一间装满不能被外人触碰的书,别忘了这所学校里还有其他食死徒。”
“自从你送给卡罗那个特殊的见面礼之后你认为他们会没事跑来参观你的地下室吗?”斯内普又在嘲笑我。
三个小时后,我感到了疲倦,不过斯内普还是没有挪窝的想法。
“后天是圣诞节,我想和我的朋友一起在外面过。”
“不必和我商量,现在你没有危险。”
“要是你有时间的话,”我抢过他手里的羽毛笔,在一小块羊皮纸上写下一个酒吧的名字,“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放心我是不会去的。我也没有时间。”

圣诞节那天,大雪仍旧下个不停。我穿着一身麻瓜衣服等候在苏珊娜-泽尔利(她的英文名)家门前。她一出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边进行得顺利吗,你的新工作?”她吻我脸颊时说。
“还行,就是有点令人欣慰的小意外。”我大笑着拥抱了她,“你还是单身一人啊。”
“不然圣诞节怎么会和你一起去酒吧度过呢?”苏珊娜挑挑眉毛,“你几个月来瘦了好多,过得不怎么好吧,还是因为感情问题啊?”
“都有一点。”我伸出手臂,“下面我们去第一个目的地。”
“我讨厌这种旅行方式。”苏珊娜不情愿地把手搭上来。
寂寞的街道上两行脚印在这里停止了。
此时的霍格沃茨留校学生和老师正在长长的餐桌上吃着并不愉快的圣诞大餐,卡罗兄妹肆无忌惮地大声讲述他们如何处罚了一个违反他们制定的校规的学生,麦格教授气得打翻了一壶南瓜汁,借口去换身衣服离开了餐桌,不到半小时,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就回了各自的学院休息室。整个圣诞大餐持续了不到一个钟头,这大概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为糟糕的圣诞节了。
“为什么德里普还没有来?”阿莱克托问道,“我不过是叫他去查查柯林斯的地下室,怎么这么久?”
“ 我去看看。”阿米库斯站起身来,“啊,西弗勒斯今天又没来,他总是缺席这种重大的宴会,不懂得享受生活的家伙。”
几分钟后,当阿米库斯走进他不想步入的地下室时,矮胖的男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德里普昏倒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整个上身染着鲜血,而他的右手——不见了!整个右臂!从肩膀处——被某种可怕的魔法炸成了碎片!而他的身体下面已经满是鲜血。
阿米库斯冲进了那个房间,他只看见了众多的书籍和魔药原料。
几个小时后,他跪倒在黑魔王的脚下,连同另一个哭哭啼啼的男巫。
“主人---求你---”
“安静!住在地下室的那位可爱的小姐是谁,阿米库斯?”
“她叫柯林斯,塞布琳娜-柯林斯。”阿米库斯声音颤抖,“是魔药学的教授,她总是和西弗勒斯还有我和阿莱克托作对,今天她没有来参加圣诞聚餐,似乎是和她的麻瓜朋友一起出去了。”
“塞布琳娜------我想我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了,德里普的一点牺牲是值得的,我会给他一条新的手臂。”
“谢谢,主人。谢谢。”
“至于你,阿米库斯,去把柯林斯小姐带到这里来,和贝拉一起。”
“是,主人。”
然而,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我正和苏珊娜在电影院看电影,是一部很伤感的情感电影,从黑乎乎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的同伴正处于稀里哗拉状态中无法清醒,走进没有人的走廊后,我拉住她,前往我们的最后一站,也就是那个酒吧。
“那家伙,那家伙,他怎么能抛弃她!啊~~~~~~”苏珊娜还在为那个悲惨的女主角痛哭流啼,“两杯香槟,我们庆、庆祝一、一下,圣,诞,节。。。”
“真的值得你浪费这么多的眼泪吗?我真该建议你去看一部喜剧。”
“可是你悲剧不哭喜剧不笑啊。”
“说不定我的眼泪和欢笑都是在现实里挥霍的呢?”我和她碰碰杯子。
“今天是我送你回家还是你送我回家。”她眨着泪汪汪的眼睛。
“不知道,说不准我们回不去。”我送给她一个微笑,灌下杯子里的酒,“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吗?”
接下来的几小时,忽略掉几个前来搭讪的男人还是很美好的。可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身影却没有出现。是啊,他没有这个心情也没有这个时间。
接近午夜时,我们俩已经完全醉倒了,我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但是这些美梦被一阵异常的痛苦打断,好象有无数把刀子刺进我的皮肤,所有的骨头仿佛被硬生生地抽离出体外,我在尖叫,可是没有人帮助我,我打碎了很多玻璃杯,碎片扎进我的皮肤却没有引起更多的痛苦,许久之后,有一个长相丑陋的黑皮肤女人拽着我的衣领,接着,她又对我继续施钻心咒,我没有反抗的力气,并且我的魔杖被卡罗拿走了。
“就是你害了德里普是吧,狼人会喜欢你的。”她喷出的气息让我觉得死亡会在下一秒发生,但是没有,她带着我幻影移形去了一所陌生的房子,我意识不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只知道自己浑身发抖,汗水湿透了我的衣服,粘在我的后背上。
“把她带过来。”一个比地板更加冰冷的声音说。
有人粗鲁地拧着我的手臂,不久后,一双腥红色的眼睛进入我的视线。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是身后的人阻止了我。
“你好啊,柯林斯小姐。”伏地魔朝我走来,仅仅相距两英尺,我知道他在对我摄魂取念,我并不担心,那些我需要隐藏的东西已经被药水保护起来了。
“看来,你对西弗勒斯的印象不太好,可他恰恰是我最欣赏的追随者之一。”他说话会发出一种可怕的嘶嘶声,“他前几天还给了你一点不愉快的教训是吗?”他没有温度的手贴上我的脸,我止不住地颤抖。
“你想干什么?”
“你比我清楚,柯林斯小姐,我对你的血统很感兴趣。”伏地魔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引起了丝丝刺痛。
“对,我是药理世家的传人。”   我深吸一口气以缓解他的触碰带给我的不适,“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是那个你忠心的——杀害阿不思的仆人告诉你的吗?”我现在只想让伏地魔不去怀疑斯内普。
“不。他并不知道你的秘密,你隐藏的很好、我不得不这么评价你,柯林斯。”他仍然盯着我,“是一个叫德里普的斯莱特林男孩发现的,以一只手臂为代价。”
“我很失望于他付出的不是生命---所以你从书籍本身携带魔法以及我是魔药学教授这两点上推断出我的身份是吗?”我拼命让自己的头脑里布满对斯内普的偏见和仇恨。
“的确,你对我而言很有价值也许你并不知道,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不会伤害你,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他的眼睛突然变成了一条缝,“你在拒绝我?”
“当然!”我真的火了,“你仁慈?如果你的头脑里有一丝一毫的仁慈就不会杀那么多人!仅仅因为一个婴儿可能对你造成威胁你就杀死了他全部的家人!仅仅因为阿不思是你唯一害怕的人你就千方百计地想置他于死地,甚至不惜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身上打下黑魔烙印——你有什么资格和权利给自己冠上仁慈的头衔!?”
伏地魔向后退了一步,他蛇一般的脸上我读出了同我相似的怒火:“她交给你,贝拉,等塞不琳娜-柯林斯小姐想明白之后再通知我 。”
说罢他化作了一屡黑烟,消失在我的眼前。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又回来了,我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一旦昏厥过去,也许我就永远无法寻找回自己的理智,即便是再优秀的魔药也无法治愈这种深刻的伤痕。我不断回忆着斯内普的手指放在我的唇上时我欣喜的思绪,祈祷着它能给我足够的力量让我不致崩溃,我甚至在默默背诵着各种曾让我愉悦的魔药的制作工艺,即便它们真的很无聊 。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了,‘久违’的太阳照耀在我脸上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我知道折磨还会继续下去,我甚至有种面对死亡的坦然,勉强睁开的眼睛让我瞥见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刺眼的光芒之中有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一个坐着另一个谦卑地站着。
“对于德里普的事我很抱歉,主人。”是斯内普的声音。
“不必抱歉,这起码让我收获到了一份意外的圣诞节礼物,西弗勒斯。”伏地魔说着朝我的方向指了指,“她,想必你不陌生吧。”
“阿米库斯已经告诉我了。”
“贝拉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不过没起到我希望的效果,你知道她很重要,所以我需要你说服她——不是拷问的方式,这对她似乎起不到作用。”
“我想我需要时间,主人。”
“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西弗勒斯。”
几分钟后,一双漆黑发亮的靴子朝我的方向移动,而在它之后的是腥红的眼睛,我努力把表情调整为极度的反感和憎恶,直到我的意识和精神无法承受身体上剧烈的疼痛。
   
薄荷的清香夹杂着非洲树蛇独有的苦味,这是出自一百五十年前书籍中的安神剂。火蜥蜴的血和龙血混合后带着躁热气息的活力汤剂,始创于三百年前。还有------
“够了!”有人大叫着。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想抬手阻止那只往我嘴里灌着药剂的杯子。
“我-说-够-了-”我终于认出那是斯内普和非洲树蛇一样特别的声线。这另我的精力顿时恢复正常。
“是你?!”我瞪着双眼,看到那张冰雕似的脸时我突然痛哭失声,也没管他满脸的黑线就紧紧抱住他,上次失态还是在苏珊娜移民到英国的时候。
他低声安慰着我,重复着“没事了”。我在他的怀里仿佛找到了一种已经丢失很久的关爱,我没有怀疑被这个一向冷漠的家伙拥楼以及安慰是多么的不可能,我此时只是一个受伤、疼痛、孤独,所以急需温暖的塞布琳娜-柯林斯小姐,我把积攒下来的眼泪流光之后用红肿的银灰色眼睛望着斯内普(很想告诉他我会帮他洗长袍的)。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喝药时还不忘吐露药剂的制作背景---”斯内普一层不变的嘲讽。他正打算离开顺便换换那件在我眼泪的猛烈攻击下报废的袍子,但是我紧紧地抓住他。
“神秘人,他怀疑你了吗?”
“——不,没有。”他打量了我一下才说,“你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还有---你在场吗,我是说我被抓去之后,在神秘人离开之后,你在场吗?”
“我不在,我不是那种对折磨人情有独衷的人。”他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理解错了。”我放开他,重新躺下,所有因为刚刚见到他时而短暂忽略的疼痛又弥漫了全身,“苏珊娜,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她还好吗?”
“受到了惊吓,不过没事。你应该问问你自己的情况——”
“谢谢你让我哭了一场,西弗勒斯,现在我已经好多了。你应该更想去换那件惨兮兮的袍子”我疲倦地连赶他走的力气都没有,“要是你有时间,帮我把衣服从学校里拿来。。我想洗个澡。”                                                                                                           
不到三秒钟,门被重重地关上。
再次睁眼时从窗子外射进的是黄昏时分的金色晚霞,狭小而昏暗的房间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我不禁为自己溢着希望的想法打了个冷战,我只不过是一个“听候发落”的失去魔杖的巫师,只要伏地魔等的不耐烦了,我就必须去面对最坏的结果并且我别无选择。
“出来,吃饭。”门打开然后又关上。                                                
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巫师长袍。
“他还真去拿了啊。”我窃笑着。
从房间里出来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四面墙上摆满了书,看上去全是高深的黑魔法书籍,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放置着两个餐盘,我认出那是出自霍格沃茨的(他还真是---)。
他坐在一张磨得起了毛的软皮沙发上看一本书,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阿米库斯去过我的地下室,并且当时你在看我的书——”
“我把他的记忆改动了一下,你要不要吃饭。”
“你为什么对病号都不能好一点。”
“前提是那个病号能显现出一些让我心情愉悦的正常行为。”
我一时语塞,他果然换了一件新的长袍:“那个,这里是哪里?”
“我家。”他合上书,一副对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但什么都要问(不怕死)的一年级新生的样子,“还有问题吗?”
“我想到了会告诉你的。”我坐在他对面,仔细观察他像称量吐真剂里的蛤蟆眼睛似的精准地切牛排的动作,觉得那比自己吃有趣多了,“你是怎么让刀在切牛排的时候不会和盘子发出一丁点碰撞的,西弗勒斯,那是无声咒吗?”
他的双手因为我的问题在半空中僵直了两秒钟:“柯林斯小姐,早在你扯出‘欢欣剂’这个理由时我就很怀疑你的头盖骨到底有多厚,至于你刚刚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更是让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请你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在这所房子里生活,否则,我也许会把你送给亲爱的贝拉特里克斯来处置,她比我更懂食死徒的享受。”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对于贝拉的手段我当然是记忆尤新的,那些钻心咒和各种黑魔法造成的后遗症还没有痊愈,被他这么一提似乎更痛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打包然后系上一个别致的蝴蝶结邮往你‘亲爱的’贝拉家里?”我往杯子里斟上南瓜汁。
“当我有那种想法的时候你是不会有任何机会询问的。”斯内普没有多看我一眼。
晚饭过后,他又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研习一本书,油腻腻的头发垂落在肩上,漆黑的眼睛在书页之中迅速扫动,我以一种极其庸懒的姿势坐在他身边,盯了自己的手指很久,我深呼吸了一会儿,说:“现在,把书合上听我说话,西弗勒斯。
“神秘人想要的那种药水,我有。”我用少有的十分认真的语气说,“我不知道阿不思告诉了你多少,但你肯定知道的不完全,因为有些事,我祖父没有告诉他。
“我父母的死因——就是因为这种药剂。”我仰着头,盯着苍白的天花板,“他们发现了它的制作方法,无比的邪恶,那纯粹是以药理世家传人的生命为代价的药剂,所有的原料中有大半出自于制作者本人,也就是我的母亲,血液、头发、皮肤、甚至是骨头内脏。”我紧紧地抓着沙发边缘,“她去世时我根本不敢看她一眼,为了这服药剂她被折磨了七年,为了让它有最好的效果,他们寻找到了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一只闪耀着水晶般明亮色泽的坩埚,但是要使用他就必须有人将坩埚上的魔法转嫁到另一个活人的灵魂里——就是我的父亲。他在那之后只活了两个月,全身都像阿不思的那只右手一样焦黑,实在太可怕了------
“知道他们这么拼命的原因是什么吗?是因为他们得知有人想利用我的生命制作出这种药水——但前提是我必须年满十七岁,只有等我成年作为‘原料’的身体才能发挥出最棒的力量。所以他们瞒着我配制这种药剂,我必须解释一下,因为这是一个被列为禁忌的药品,除了只有生命危在旦夕的人能使用之外对于制药人也有严格的要求,那张记录着制作方法的羊皮纸只会在上一次的药水用完后才能展开。”
“但是在你母亲去世时药水并没有制作成功。”斯内普说,“你是在得知邓不利多受伤之后才将它完工的。”
“那是我祖父的一派胡言,当初想用我来制作那种药水的人就是他!除了对血统问题上他保有一个正常人的理智之外他简直是一个恶魔,邓不利多不了解他,因为他去中国呆了半辈子,见识了太多另他神往的神奇药水但是无法配置——直到我父母死亡,那卷羊皮纸无法打开,而我用另一种魔药隐藏了自己知道药剂的藏匿之地为止!我没有对别人说过,甚至是阿不思。”
“既然你拥有那种魔药---为什么不救他?”
“允许我的自私,我一直在思考两个人的生命来换取一个伟大巫师的两年是否值得,在他的最后一天里我都没有告诉他事实。”我的语气里多了一份愧疚,天花板上的一块污痕仿佛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你就不想知道它的作用吗?”
“我在书里看到过。”
“不,我指的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人饮用的后果。”我闭着眼睛,对于将要说出的东西由衷难以言喻的恐惧,“它能让神秘人拥有完整的灵魂——我记得阿不思和你曾讨论过人的灵魂会因为杀人而受到伤害不是吗?并且,他会获得永生——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诅咒,但无疑神秘人会认为这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它现在在哪?”
“你必须保证要保护好那瓶药水——直到神秘人或者我之中有一人死亡,它得加入两个人的血液才能产生效果。至于位置,它就在你的办公室里。”我语气轻松了些,“在一个黑色的木柜里。”
“银色的边纹,大约有一人半高?”他突然站起来。
“的确,你怎么这么激动?”
“那是一个消失柜!食死徒上学期就是通过他进入学校,它的另一端是博金博克店!”斯内普扔下书,冰冷的手扣住我的手腕,他往火里撒了些飞路粉,“博金博克店。”

那是一个黑暗的地方,摆满了各种黑魔法制品,不时地我可以听到不明方向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斯内普带着我走过储藏间,隐约听见了来自前方的说话声,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斯内普却很放心地把我领了过去。
“西弗勒斯?”是卢修斯-马尔福,他蓝灰色的眼睛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不是柯林斯小姐吗?”
“黑魔王让我时刻盯着她,并且努力说服这位倔强的小姐加入进来。”斯内普把我扭到他的身前,他油腻腻的头发在我的面颊上扫出刺痒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他缓慢的呼吸,温热潮湿却夹带着一股真正的恐怖。
“放开我!”我‘生气’地说,想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看来她还是没学着听话一点。”卢修斯走近一步,把他的魔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这样就能安静点了,西弗勒斯。”
“但是这样她永远不会真正忠心于黑魔王,卢修斯。”
马尔福无奈地转身:“德拉科,你在干什么?”
苍白的男孩进入我的视线,我还能清晰地记得阿不思死去的那晚他被斯内普拖拽着离开时脸上无法掩饰的惧怕,然而,引起我注意的并不只有这些,我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只水晶瓶,那是——
“啊,这是一种神奇的药水,至今没有巫师发现它真正的用途,很珍贵,我的库存只有这一瓶。”一个头发油亮,身材佝偻的男人说。
我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如果你再乱动,我就只能用贝拉特里克斯的方法对付你了,柯林斯!”斯内普的警告让我回复了理智。
“也许我可以买下它,爸爸。”德拉科一副审视新玩具的眼神。
“西弗勒斯可以来试着看看它的用途。”
“不胜荣幸。”
“博金,它多少钱?”
“五百加隆,先生。”
“5-0-0-加-隆-!-?”我大叫起来,差点就嚷嚷出,“我爸妈的两条命才值500加隆?”
马尔福脸上明显的笑意显现出他会错了我的意:“西弗勒斯,下次来庄园时记得告诉柯林斯小姐不要大惊小怪,也许只有在陋居她才能平静。”说罢他把一袋金币扔在桌子上。我一直瞪他直到眼睛疼得不行。而那个叫德拉科的孩子似乎在避免与斯内普的对视。
“他们只花了500加隆?”我有股难以克制的流泪的冲动,走到乱哄哄的对角巷时我才意识到被紧扣的手腕很疼,“能放开我吗?”
“三百四十二年前的一本叫《不可抗拒的魔药》中的有关吐真剂的制法你还记得吗?”斯内普放开了我。
“是那种无法用意志力避免,但当事人又可保持头脑清醒的药水吗?”
“是的。”
“你想要调换?”
“如果你情愿那一小瓶搭上你父母性命的魔药被德拉科肆意挥霍。”

一小时后我把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原料和制作工艺的羊皮纸交到斯内普手里:“一个晚上就足够了,西弗勒斯,如果你没有很快地去查明那种魔药的用途,马尔福会起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允许我配置,我也许会比你——好吧好吧,我去休息。”看到他不悦的样子我只好一头钻进了房间。
我几乎可以肯定斯内普在我的睡前果汁里加了点安眠药,在无梦的昏睡中我只期待着明天一早能有个不错的开始。
坐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前时,我差点就为那一小瓶透明的药液给西弗勒斯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看到他的黑眼圈和布着血丝的眼睛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更想要哪一个,说实在的,我更希望他好好睡一觉。
"我真的必须和你一起去马尔福庄园吗?”我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
“必须。”他毫不留情地打消了我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并且我今天想看到你富于头脑的表现。”
“我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笨——”
“很显然,那些认为你是天才的人根本就没有脑子,说说看是纳威-隆巴顿吗?”
“你总是拒绝别人,西弗勒斯。”我看着餐盘,没有食欲,“即使是真正理解你并且想要帮助你的人,我不能进入你的生活吗?”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谈论那种适合于你的话题。”他啜饮着一杯小精灵酿的葡萄酒。
我站起来,头脑无比清醒,斯内普放下酒杯的那一刻,我俯下身吻住他泛着香醇气息的嘴唇,隔着一张餐桌,我的双手撑在桌沿上,微微有点不平衡。
轻微的回应,柔软且潮湿,像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把我的神经完全包裹起来,我祈祷着能持续的更久,他的舌尖扫过我的牙齿,接触到我带着薄荷味牙膏气味的口腔内壁(我对那种麻瓜用品很有好感),小心翼翼的留下他衷爱的葡萄酒味。
不过,他很快把我推开,这个人的意志力还真是坚定啊!
“原来你还是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本能反应的。”我重新坐到椅子上,打量起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的斯内普,“那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现在’必须是一名食死徒,我没有你那么清闲。”
“我可以等你啊,就像麻瓜拍的爱情肥皂剧里的那样,我还真是把它搬到现实里来了啊。”我打定主意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

“我不会那么轻易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我冲他挑挑眉毛,“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还有机会。”我头一次觉得眼前的大蝙蝠很可爱。
因为我的那些小小插曲,早餐只持续了十分钟,然后在斯内普的威逼之下我被迫换上了一件锈着斯莱特林的蛇纹装饰的黑色长袍,披了一件长长的斗篷在身后,我认为自己很可能会被它绊倒。斯内普施了一个限制我行动区域的咒语,如果超出一点,哪怕是半根眉毛,我就会象被施了障碍咒似的反弹回去。
马尔福庄园和霍格沃兹一样有严密的古老魔法保护,远远看去,它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鬼屋一坐。
笔直的车道尽头,一幢非常体面的宅邸赫然出现在混暗的雾蔼之中,底层窗户是菱形玻璃反射着些许光线。在树篱后面黑漆漆的花园里有个喷泉在喷水,我走在斯内普的左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满是沙砾的路面嘎吱嘎吱响个不停,走进布置豪华的硕大门厅时,有一个家养小精灵迎接我们,斯内普没看它一眼。
华贵的地毯布满整个地面,他无声无息地走向一个通往另外房间的木门,墙壁上的肖像画紧紧盯着我这个陌生的访客,斯内普转动了门上的青铜把手。
卢修斯坐在一把装饰华丽的扶手椅上:“早上好啊,二位。”
“我更希望看到那瓶神奇的魔药,卢修斯。”
“你还真是一心一意啊,不过,这位小姐---”
“你明白黑魔王的要求,我必须时刻看管她,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我的本意。”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德拉科在储藏室里。”
“感谢提醒。”
离开了客厅,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我忍不住问他:“你和马尔福的关系怎么搞的这么僵?”
“我夺走了太多本可属于他们的功劳。”斯内普表现出怀疑的样子,“仅此而已。”
储藏室里同样的豪华,那些用于装裱的钱都能买很多稀有的魔药原料了,刚步入摆满木柜的房间,斯内普就挥动起他的魔杖,一小瓶透明的药剂穿过几排摆放着干枯的植物叶子、根的架子飞入了他的手里,不一会儿,德拉科跑了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他显得有些害怕。
“斯内普教授。”
“是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是你的教授,我原以为在我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之后你会选择回去。”他朝前走了几步。
“可我不行,先生,我是——”他一时语塞。
“你害怕了。”
“不---我没有。”他颤抖着。
“黑魔王只要有这瓶药水就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斯内普晃动着手里的水晶瓶,“这是摄魂取念以外的另一种方法,不同的是,没有人可以抵御它,再强的意志也不行——同时也没有解药。”
“吐真剂?”
“我说它没有解药也不可抵御。”斯内普严厉地说,“在你服下它之后,你拥有清醒的意识,你完全明白自己所说的实话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但你无法阻止它们从你的唇齿之间流露出来,德拉科,最好不要让他发现你拥有这样一种药水,他一定会找人实验一下。”他把水晶瓶还给他。
“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我们可以作一个小小的实验,德拉科。家养小精灵怎么样?”
“菲尔。”
“啪”地一声一只绿色皮肤的小精灵出现了。
“有什么吩咐吗,德拉科少爷?”小精灵深鞠一躬问道。
德拉科往手边的一杯水里加了一滴药水:“现在,喝了它。”
非尔马上照做了。德拉科一副疑惑的样子,他看了看斯内普然后问。
“告诉我我爸爸昨天半夜里去了哪里。”
“主人他想在澳大利亚选址新建一座庄园,到时候可以躲在那里---不!菲尔说了什么,主人不允许菲尔吐露半个字的!”小精灵把它的绿色脑袋在墙上用力磕起来。
“还有呢?我妈妈最近为什么总是不在家?”
“马尔福夫人令黑魔王很不满,他认为夫人太软弱,所以经常惩罚她——菲尔不该说的,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它的头上已经出现了血痕,“主人命令菲尔闭嘴的!”
“我也不想再听!”德拉科赶走了它,把那一小瓶药剂放进了长袍口袋里,他的手背上浸出汗液,脸色很差劲。
“相信了吗,或者你真心希望自己亲自服用?”
德拉科沿着架子间狭窄的过道走着,斯内普跟在他身后,神色严肃。我明白那是为什么,邓不利多为了保全这个男孩的灵魂不受伤害让斯内普杀死他(这当然不是斯内普情愿做的事情),如果德拉科放弃了自己,这无疑会让斯内普极其愤怒。
男孩无助地偎依在一张软皮沙发上。
“我要看你的守护神,德拉科。”
“我没有守护神。”
“那纯粹是你认为,现在,拿起你的魔杖,回想你最快乐的记忆。”
“食死徒不需要守护神,我也不需要。”他倔强地说。
“你很清楚自己想不想继续下去,或者能不能继续下去,德拉科,你有选择的机会,这是作为教授的我最后能给你的忠告——如果你没有为黑魔王做出重大贡献的能力就尽可能远离他的视线,否则他就会想起还有一颗没有碰过的棋子,恕我直言,你还不能让黑魔王满意。”
“您让我背叛他!”德拉科战栗了一下。
“弄明白自己的立场,这样你才能保证灵魂不致毁灭。”他突然抓住了德拉科的左臂,“你一定想过这是一个错误,别急着说不,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难道你想成为你的贝拉特里克斯姨妈那种人吗?或者你的父亲,甚至在得知他的懦弱之后?”
“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我需要时间考虑,教授。”德拉科缩在沙发上,努力躲开斯内普刀子般的眼神。
“在必要的时候。”他直起身子,“我随时可能找到你,德拉科,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不同答案的后果了。”
我站在一边觉得斯内普在威胁这个男孩,但又发觉这种威胁是为了那男孩的将来而必须存在的,他无法面对成为食死徒后的黑暗,他还没有到达那种邪恶的程度,邓不利多最终让他垂下了魔杖,他也最终发现自己在死亡上的软弱,他的确对纯血统有着一股狂热的追寻,但那仅限于一定的范围之内。
“你还没有坏透,德拉科。”我突然开口。
“闭嘴,柯林斯,你有什么权力说我!”他狂躁地吼叫。
“我恰巧是神秘人想要拉入伙的人。”我平静地解释,“就在昨天凌晨的时候,我还在他的府邸里被你的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折磨,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也可以想象得到你做某样他要求的事却未达成时可能面对的后果。”
“够了,你是哪边的人?”德拉科质问,“你永远不会为黑魔王效忠!”
“你会吗?”我轻声问他,“如果你会就不可能向别人企求帮助。”
“我从未企求任何人。”
“在说话之前先思考一下自己先前的表现,德拉科。现在,你可以回答了吗?你的立场?”
他垂着他淡色的脑袋发出低沉的声音:“我会回学校,教授。可是我爸他——”
“我可以处理。你必须知道在你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意味着什么,德拉科。完全服从我的一切要求,即便它们听起来多么的令人费解。”
“我可以。”
“很好,该走了,柯林斯小姐。”

地下室的书籍在我被看管起来后就禁止阅览了,所以我现在也有了自己能干的工作,就是回想一切我记得是魔药,然后誊写在一张张的羊皮纸上,对我而言这并不太苛刻。
圣诞假期还剩下最后的几天,我的房间里已经摞了一堆羊皮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本该又大又飘逸的字迹变得和大蝙蝠一样又小又密了。
“我今晚去见黑魔王,你得和我一起去,所以------”
“开什么玩笑!斯内普先生。”我打翻 了墨水瓶,差点拿羽毛笔当魔杖给他一记恶咒。
“你当然可以拒绝,不过黑魔王会安插什么样的人来看管你几小时我就不得而知了,”他很有威慑力量地说,直到我重新坐到椅子上才再次开口,“表现得稍稍优秀点。”
“以显现你的教育成果是吗,不过我是不会同意他给我打下烙印的。”
“如果你愚蠢到同意,我就直接把你送到圣芒戈的永久看护室。”他离开了,好象叹了口气。
出门后,我就被蒙上了双眼,幻影移形后我跟着斯内普走了很久,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脚步声,我的心脏也随着这个节奏紧张地跳动,他进了很多道门,室内的温度仿佛越来越低。隔着黑色的眼罩我能感觉到有火苗的光照,不过是绿色的,没有温暖的气息,四面八方有许多人,细小的讨论声在几分钟后的一瞬间突然停止。我知道,伏地魔来了。
“取下她的眼罩,卢修斯,我们需要有一个适合讨论的环境。”仍旧是夹带着嘶嘶的声音。
绿莹莹的灯沿着大厅的天花板挂了整整一圈,气氛幽深而恐怖,我站在一个由食死徒组成的圆圈里,伏地魔就在我眼前。
“西弗勒斯,你想对我说什么?”
“主人,霍格沃茨应该进驻一些新的有能力的人,否则,我难以保证不会再次发生德里普这类事故。”他恭敬地说,“柯林斯小姐的地下室从开学起就由卡罗兄妹负责检查,每个月一次,我很难相信他们真的在按我要求地行事。”
“是这样吗,阿莱克托,还有,阿米库斯?”
“主人------”他们没了言语。
“这么说你们没有照办?”伏地魔并未处罚他们,“还好这没有酿成可怕的后果,如果我再发现---”
“不会有了,主人,谢谢您的仁慈!”
伏地魔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柯林斯小姐似乎学会了点必要的常识,西弗勒斯,这一点对接下来的安排有所帮助。”他重新扫视着人群,“德拉科,你对这份工作有何看法?”
“我会尽全力协助斯内普教授。”站在卢修斯身边的男孩低语道。
“很好,圣诞节假期结束后你就回学校。”伏地魔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但我知道他最想关注的人是我,他对药水的痴迷远远超过对学校的担忧。
“伸出你的左手,塞布琳娜。”他轻声命令,猩红的眼睛闪烁出激动的光。
“我---拒绝。”我尽量平静地说。
“我同样拒绝,塞布琳娜。”伏地魔挥动他的魔杖,仿佛有人正在操控我的身体,我跪倒在他的脚下,听到四周传来笑声。
“我说我拒绝!”我无助地想挣脱这种魔法的束缚。
“伏地魔大人没有指望你忠诚于他。”他绕到我后面,魔杖尖触到我的背,“他只不过需要你的身份所带来的好处,服从对你不会造成伤害,塞布琳娜,反抗却会,况且,你拿什么反抗??”
“不-不-不-”我重复着。
“伸出你的左手。”我又看到一道闪光,随后我的臂膀不受控制地举起,伏地魔重新绕回我眼前,“带着黑魔标记就没法正常地生活在凤凰社里了,这是我唯一的目的。”
他卷起我的衣袖,带着一丝近于残酷的笑意。
“你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我保证。”
左臂传来了灼烧感一直在持续,我想起斯内普离开家时的一声轻叹,原来今天的一切原本就是企划之中的,伏地魔没有温度的手指离开我的皮肤时我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我没有理会自己窘迫的姿态,双眼涩涩的,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塞布琳娜,你会发现伏地魔大人能否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说罢,他把魔杖扔到我面前,“欢迎加入。”
今天我就要面对‘最坏的结果’吗?我默默地抓起魔杖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注视着在‘主人’的操控下杖尖渐渐转向我:“阿瓦达---”
“神锋无影!”

我还能清晰地记得昏厥时眼前一片血红,我同时也明白,那只大蝙蝠在救我也在惩罚我。
“你醒了吗,柯林斯教授?”是校医庞弗雷,“已经开学两天了。”
“是吗,格兰芬多扣了多少分?”我假装没事地问。
“幸而你快好了。”她微笑着说,“那个小食死徒马尔福回学校了。”
“又是个新的灾难。”我抓着自己的左手,“那个,斯内普来过吗,波皮?”
“现在。”校医院的门被用力推开,我头脑里闪现过的唯一念头是‘这种场合似乎不适合扑到他怀里痛哭’。校医知趣地回了办公室。
“你知不知道------”
“行了,别说。”我打断他,“现在我已经没有勇气自杀了。”我撩起袖子,看着那个丑陋的黑魔标记,“他真正的目的是,让这个烙印在我的骨子里存在下来,我就无法用那种药水混合自己的血液用于拯救其他人——那些没有被标记的人。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西弗勒斯,把你的血加进药水里。”
“难道我的咒语仍旧无法让你清醒些许吗,柯林斯小姐。”
“难道要我帮助神秘人吗?”
“你完全可以烧毁那张羊皮纸。”
“斯内普!药理世家的密藏是随随便便就能烧的吗,你的脑子跑到那里去开小差啦!”我跳下病床,开始寻找我的鞋袜。
“很好,很好,柯林斯,如果你情愿这么下去,当然可以忽略我的好意,你头盖骨里的那些东西也没法让你说些正常的话来,诚然,我没有抱那种可笑的希望。”大蝙蝠鼻翼煽动,语气冷得要命。
“没抱期望最好,不然我会令你更失望的,‘先生’(我已经叫他西弗勒斯有段时间了),在你离开之前请答应我的请求,把你的血加进药水里——我不想让神秘人得逞。”
“下次向我提要求的时候先思考一下可行性,柯林斯小姐,我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解释这些一年级新生都明白的问题上,我没有无限的空闲来享受辩论的乐趣,我很忙。”
“那么打扰您了,斯内普先生,或者,恩,校长。”我套上右边的一只长靴,在披上斗篷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本来还想在离开时狠狠的撞一下他,但考虑到吃亏的只会是我,于是放弃了。
我知道自己的伤还没有好,脖子上原本有伤口的地方时不时会给我的脑神经传递疼痛讯号,现在唯一让我感到快慰的事情就是卡罗兄妹学乖了点,尽管仍对我耿耿于怀。
与此同时的,我左臂上的“秘密”在我开始上课后就不径而走,我对此持着无所谓的态度(挽起袖子调制汤剂啦什么的,学生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也令斯内普对我越来越不满,不过自从我从校医院出来后就很少和他搭话了。
“柯林斯教授,隆巴顿的药水似乎很有创意啊。”(注:因为卡罗兄妹的校规,部分学生被迫上了他们不擅长的科目)一个叫诺特的斯莱特林男生说。
我注意到了纳威的坩埚里正煮着一种我闻所未闻的烂草根味液体:“我们会有办法来纠正的,纳威,同时也要感谢诺特先生的提醒。”
诺特气急败坏地往坩埚里扔了一把豪猪刺,它立刻喷出一阵绿色火焰。
“我不得不强调一句,学校里的坩埚经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我瞪着诺特,几秒钟后我开始指导纳威修改他那堆散发着不悦气味的东西。
“不对,纳威。”我不经意地把袖子往上拉了拉,以免让坩埚里向外喷发的药液烧焦袍子,“冥荚粉末应该在药水变成粉红色时加,然后顺时针搅拌三次。——快,纳威,就是现在。”
“教-教授,你的手臂上——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他惊讶地叫了一声,原本就安静的教室更加寂静了。
“你指的是黑魔标记吗,哦,那的确是真的。”我直起身子,“不过,只有在一个人真正忠诚于神秘人的时候它才有意义,纳威,你认为我忠诚于他吗?”
“当然不,教授,可是------”
“我不是自愿的,只不过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我别无选择。”我轻松地说,“好了,现在快把冥荚粉末加进去。”
“你怎么能给格兰芬多加分,教授。”诺特不屑地说,“如果你是食死徒的话。”
“你倒让我记起了自己的部分特权,诺特先生,因为你面前的坩埚已经没法再次使用,所以,今晚留校劳动,卡罗教授也不能帮你开脱。”我愉快地继续教导纳威对付药水。
下课后,我给诺特布置了禁闭的内容,让他到一个储藏旧坩埚的地方去刷洗那些很多年都没人动过的脏兮兮的坩埚,教室里还有令一个人。德拉科-马尔福。
“你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德拉科?”我好脾气地问他,知道没好事。
“斯内普教授对你很愤怒,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改改自己过火的行为。”
“这可不是过火,再说,他没必要也用不着管我的事。”我把一摞书抱在怀里,“你的魔药学成绩很不错,德拉科,怪不得他那么关心你。”
“所以他也关心你,教授。”德拉科小声说。
“那是两码事,我永远不会和你们一个阵营,即便我的手臂上存在那个标记也不会。”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谢谢你的关心,很高兴你有所改变。”
“斯内普教授想要你晚上去塔楼。”德拉科拿起他的书包,语气生硬了些,“他一直等到午夜。”
我愣了愣,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离开了地下室,教室的门吱吱哑哑地响个不停,纳威的药水最终还是把坩埚给烧穿了,药剂顺着桌子流淌到冰冷了地板上,我却只感到一阵淡淡的失落,难道他想正式地警告我吗?
晚饭过后,我决定不去塔楼,因为我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所有人也许都会认为我这是在反对伏地魔所以对黑魔标记满不在乎,但斯内普一定知道我这是在自暴自弃,的确,在伏地魔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臂时我就有种被污染的巨大悲伤感,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言语,我也不在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食死徒,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未来因为我没有未来,就像不久前斯内普问过我的话一样:’你就那么相信每个人都有未来吗,你难道从未想过食死徒的命运或许比你想象的糟糕得多?’
“是啊,糟糕得多。”我喃喃自语,轻轻展开了一卷陈旧的羊皮纸。

大雪在春天来临时完全融化了,绿意盎然的天气让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空气湿润而清新,扫过干燥的身体,似乎把沉睡很久的灵魂也唤醒了,学生们陆续走进大厅,斯内普已经坐在了校长席位上,我庆幸自己的位置和他之间隔着麦格,这样我就不会特别紧张不安了。
“安静。”他声音低沉严肃,大厅里立刻寂静下来,不过仍有窃窃私语,通常他如果发话都会是一些非常糟糕的消息,“如果你们中的谁希望尽快丢掉小命尽可以让思想开小差,我丝毫不介意让霍格沃茨省几张只会吃饭的嘴。”
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我注意到连卡罗兄妹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今天下午的课程全部取消,各学院院长带领学生在休息室里待好,任何人都不许出来,请院长们务必看好学生。”他意味深长地说,“直到我发出可以恢复正常的指示为止,晚餐会由家养小精灵送往你们的宿舍。”
尽管大家对于这样的安排都感到奇怪,不过没有人提出质疑,斯内普从未提过毫无意义的要求。
“柯林斯小姐,你留下来一会。”
我待在位置上不安地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全部消失,接着,银制的盘子也不见了,学生和教员们渐渐离开。斯内普的目光终于落到我的身上。
“今天下午你不必躲在地下室,在操场上等着。”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安排什么。”我莫名其妙地说。
“黑魔王会来。”斯内普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必须保持理智和冷静,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的愚蠢行为圆场,柯林斯小姐。”
“神秘人!?”我惊讶道,“你们到底在安排什么?”
“我并不认为过早地揭露事实是件好事。”斯内普冷嘲道,“我冒险再相信你一次,表现出一点应有的恭敬,这是起码的礼节。”
“德拉科也会参与吗?”
“所有食死徒都会受到邀请。”
“如果我拒绝前往呢?”
“你不会拒绝的,因为你明白自己的立场,但愿我的判断没有错误。”斯内普说,语气里有点淡淡的担忧,“至于你一个多月前的请求,我已经照办了。”
“我知道。”
上午我只有两节课,六年级学生上完一个小时的课程后就被麦格教授领回休息室里了(他们连午餐都在格兰芬多塔楼里吃),我察觉到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寒冷,它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天气里,这是摄魂怪的缘故!我爬出地下室,走到塔楼外的空地上,已愈中午,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雾气,几百米之外的学校边缘,有一排黑糊糊的影子,它们正往城堡的方向移动。
“现在,所有的学生马上回塔楼。”是麦格教授的声音,在城堡里回荡着,几分钟后,走廊里传出杂乱的脚步声,不时有学生想出来一探究竟,但摄魂怪的出现无疑打消了他们疯狂的念头,我转身钻进人群,与此同时的是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我必须去,就在湖边,在邓不利多的坟墓旁,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也许会对许多人造成伤害。
我生平第一次带上食死徒的面罩,然后把自己裹在黑咕隆咚的长袍里,从地下室再次出来时走廊上空无一人,城堡的外面,操场上游荡着众多的摄魂怪,空气异常的冰冷,我在它们中穿梭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同时我也瞥见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斯内普和德拉科正并肩前往,我几乎能肯定那只大蝙蝠回头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见伏地魔的那一刻我手臂上的灼烧感立刻消失了,不过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去然后吻他的长袍,那让我感到恶心,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朝他鞠了一躬,这已经是我在顺从斯内普的意愿下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尊敬了(把他当作一个长辈来对待)。伏地魔似乎还很满意,倒是贝拉特里克斯不满地叫嚷了几句,我随后站在了一个刚刚让出的能站一人的空隙里,左边是卢修斯-马尔福,右边是斯内普。
“很大的转变啊,塞布琳娜。”卢修斯轻声说,“看来,西弗勒斯把你调教得很不错。”
“谢谢,卢修斯。”我生硬地回答道。
“你似乎并不了解今天黑魔王的计划。”他刻薄地笑了一声,“他为什么要选择在邓不利多的坟墓旁呢?”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卢修斯。”
“用不着多久你就会了解了,塞布琳娜。”他重新戴上面罩,不过我仍能感受到他明显的笑意。
我本打算再向大蝙蝠询问一下,可是伏地魔开口了。
“再次聚会了,我的朋友们。”他阴森的声音让我听着不舒服,“这次的选址或许让你们中的部分人颇感意外。”他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里面”他指着邓不利多的坟墓,“躺着一个曾被世人追捧为最伟大的巫师的躯壳,不久前,他被我忠实的追随者西弗勒斯杀死,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食死徒爆发出一阵嘲笑。
“不过现在,我和他的身份换了一下,我需要让所有人明白谁才是最伟大的巫师。”他突然把魔杖指向邓不利多的墓穴,橙色的光芒击中白色坟墓,大理石被炸成碎片,许多人掏出魔杖以免碎快伤到自己,当灰蒙蒙的粉末造成的雾蔼降下来时,我看见伏地魔站在白色的大理石前,手里拿这一根新的魔杖,那是邓不利多的!
我想喊叫,让他停止这种无耻的行径,但是我没有,我的头脑在那一刻已经没有力量去承担任何思考了,我的身体和意识仿佛脱了节。
“看看!曾经最伟大的巫师正在这座卑微的毫无还击之力的坟墓里腐烂,和生前一样的不堪一击。”他炫耀着那根魔杖,把它举过头顶,“邓不利多,他不过是一个愚蠢的老头而已,与伏地魔大人相比他卑微得令我感到可怜!钻心剜骨!”
伏地魔疯狂地侮辱邓不利多的遗骸,我怔怔地立在原地,流不出一滴泪水,我紧握的拳头已经失去了知觉,血液的温暖感觉渐渐从我的身体里退却消失,摄魂怪明明没有伤害我,可我却异常地寒冷。食死徒们残忍地笑着,贝拉特里克斯在她的主人左右尖声叫着,一同用令我心痛的咒语对付邓不利多的遗体。
不知道是几个小时之后,有人拽着我的胳膊带我离开了湖边,我知道结束了,伏地魔玩够了,摄魂怪随着他们的离开也渐渐走了,所有的学生和教师都没有遵照斯内普的指示从各自的塔楼里冲了出来,我逆着人潮,被硬生生地拖进一个空置的教室里。
“你可以恢复正常了,柯林斯小姐。”大蝙蝠油腻的腔调过了很长时间才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推开他的手臂,漫无目的地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走动,头脑里充斥着伏地魔凌辱邓不利多的画面。
“为什么只有我不知情?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目睹、忍受这些折磨,斯内普!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叫嚷开来,“阿不思已经死了!他早在半年多前就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从塔楼上像木偶一样跌落下来死去了!”我的眼泪簌簌地落下,在冰冷的面庞上留下温暖的痕迹。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这种平静让我心生一种想要打烂他那张刀刻般的脸的想法,我从他的神情里感受不到他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充满悲愤,我想找一个足够硬的东西然后用力的砸这只蝙蝠的脑袋,直到他流出一滴眼泪为止!
“你总是在我面前说你了解,你知道——”我咆哮着,声音变得沙哑难听,“可是斯内普,我感觉不到你的感情,为什么你拒绝所有人对你的关切!为什么你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莫不关心!你保护别人,你承担最危险的工作,你在神秘人面前扮演最忠诚的仆人!我全部都能理解——但是你一层不变的拒绝别人的好意,你到底是不想接受还是不敢接受?”我没有容他有插话的机会,“莉莉-伊万斯死了,我希望你可以认清现实,就像你一直希望我认清邓不利多已经不存在的事实一样,现在有人爱你,可是你却像一个懦弱无能的软骨头一样回避,比起在这里听你说毫无意义的‘我知道’,我更愿意自己还在邓不利多的坟墓前承受那种形式的折磨——那起码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斯内普的样子仿佛我真的用一种很硬的东西敲了他似的,他的脸色像是存放过久的牛奶,眉毛拧成一团,因为气愤他的身体微微发抖:“那么我祝愿你享受得愉快,柯林斯。”
他飞快地转身,用力地摔上空置教室的门。
我擦干净满脸的泪水,随后也离开了。
邓不利多的坟墓当天晚上就被修复了,海格用他的粗嗓门啜泣着,惊天动地,我远远地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手里握着食死徒面罩,他们今晚在霍格莫德有一次聚会,卡罗兄妹以格兰芬多几个学生为要挟逼着我前往。白色的大理石坟墓重新落成,我走出学校的大门,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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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10:36: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三把扫帚酒吧,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食死徒,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大部分我叫不来名字。他们痛饮着火焰威士忌,酒气熏天。
“黄油啤酒。”我冲店老板低声说。
“给她换成火焰威士忌,老头。”一个食死徒朝我的方向走来,“晚上好啊,塞布琳娜。”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应该是很不错的。”我没看他。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里,你的资历是最浅的。”他嘴里散发的气味令我恶心。
“如果你们用杀人数目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的话我的确资历很浅,不过那似乎不表示我没法让你断气。”我瞪了他一眼。
“你们在吵什么,迈克?”卢修斯推开了酒吧的门,同时,我不想见到的大蝙蝠在他身边,“是塞布琳娜小姐啊。”
我气急败坏地灌下那个叫迈克的家伙给我换的酒,火焰威士忌顺着我的喉咙一直灼烧到我的肺腑深处,,卢修斯的金色长发突然出现在我的一侧余光中,他在吻我:“你真的很诱人,塞布琳娜。”
“滚开!”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撞到几个醉醺醺的食死徒身上,但是马尔福仍旧抓着我的胳膊。四周笑声此起彼伏,我感到一丝绝望,“这就是你让卡罗兄妹威胁我的原因吗?”
“大概是吧。”他把我拉近了些(现在我使用魔法纯粹是找死),一只手搂住我。
“可是你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点。”我听见酒吧门外的一声轻响,“也许我邀请了德拉科来参加这个愉快的聚会。”
他气急败坏地放开我。
“希望我没有来晚,爸爸。”德拉科脱掉斗篷和面罩。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大笑一声,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
可是当真正一个人清净下来后,我满脑子想的全部是邓不利多的尸体被侮辱的场面,我不得不借酒精来赶走这些讨厌的回忆,还好我一直处于理智的层面,整个晚上再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甚至那只大蝙蝠也没有。
而就再几米远的令一张桌子上。
“斯内普教授,您真的不去阻止柯林斯教授吗?”德拉科往我的方向一指。
“西弗勒斯,难道你要带一名醉倒的教员回学校吗?她从一个小时前开始火焰威士忌就没停过了。”
“我没有任何义务那么干。”斯内普恼火地说,“明天是周末,如果她愿意这么度过的话,我也不必费神去阻拦。”
我是最后走的人,结帐的时候老板很不客气地多收了我一些钱,晚间的落寞街道上吹着冷风,我勉强还能走路,摄魂怪四处游荡,仿佛在看管阿兹卡班监狱,我很想休息一会,不管以什么形式,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头脑里的重负比我自认为的要重得多,它甚至会造成意外的后果,我跌倒在碎石子的路面上,在寂寥的角落里哭诉我的痛楚。
早晨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力气好好站着。在海格的南瓜地里我终于倾诉了一下胃部的不适感觉。
“柯林斯教授,你还好吧。”他从小屋了出来,披着一件貂皮斗篷。
“啊,我没事,这么说这里是霍格沃茨罗?”我神志不清地拍着他的手,“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呢。”
“你应该去办公室里休息。”海格好心地扶着我,“你知道怎么去办公室吗?”
“在几层啊,我记得是在天文塔上。”我喝了几口海格递过来的南瓜汁,哈哈大笑着。
“我送你过去吧。”
一路上我忍不住又吐了几次,但是胃里实在没什么东西,最后只在自己的口腔里留下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城堡的走廊里我被海格的袍子给绊倒了。
“柯林斯教授。”
“滚到一边去,马尔福。”
“你们在吵什么?”我抓着他们其中一个的袖子爬起来,“这里是哪?”
“马上就到你的办公室了,柯林斯教授。”海格说。
“我不去办公室。”
事实上我也搞不清楚当时自己想去哪里,后来,我撇下那两个家伙后在城堡里四处转悠,虽说是周末但是学生们大多待在塔楼里,到处都空荡荡的,转悠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跑到天文塔上去观看美丽的周末天象了。我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到这里来的每一次原因,但只有这一次我真正有种失落感,不明原由,也不知目的。
过了很久,我举起魔杖(有所期待):“呼神护卫!”
一头银色的母鹿从我的杖尖出现,朝远处奔去,留下一串美丽的华光。
我最终还是不可救药的深爱着一个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的大蝙蝠,我渴望着他给予莉莉-伊万斯那样的致死不虞的爱,我期望自己能够真正的步入他的生活,感受着他的感受,体验着他的体验。可是,他从不给我机会,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储藏的匈牙利树蜂的脊骨粉末的关注超过对我本身一样,他对伊万斯的爱是我永远无法逾越的——至少目前的状况是如此,母鹿的银色光晕消失了,我也终于从火焰威士忌中清醒过来。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伏地魔没有再次召集食死徒,我也难得的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天气已经不再冷了,我时常会在人烟稀少的禁林边缘散步,金妮和纳威被斯内普处罚待在禁林里,他们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那么凄惨,事实上,命运似乎比很多在城堡里上课的格兰芬多要好得多。他们是因为试图去偷斯内普办公室里的格兰芬多宝剑被惩罚的。
我隐隐约约看见从黑暗的密林中出现了几个身影。
“柯林斯教授?”金妮跑了出来,她脸上有一些划伤的痕迹,不过看起来还很健康。
“我是专程来探望的。”我笑着说,“我们进去喝一杯怎么样?”
我们走进后花园,海格的木屋里点着幽暗的蜡烛,一只狗欢快地叫起来。
“这里埋着阿拉戈克,一只八眼蜘蛛,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养他了,长得漂亮极了,林子里还有很多他的后代,不过现在可不太好惹。”海格哽咽着,“葬礼那天,斯拉格霍恩教授帮着说了两句——哦,愿你多眼的后代繁衍不息,也愿你的人类朋友在哀痛中得到慰藉,太美了。”他号叫了一声,差点倒在粪土堆上。我暗自发笑,凭借我对斯拉格霍恩的了解,他一定是为了八眼蜘蛛的毒液才参加这个葬礼的。
“柯林斯教授,你还好吧。”纳威关切地问我,“我们都知道你反对食死徒,反对神秘人,不过——”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跟着海格进了屋子,坐在一张小木桌子旁边,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这些“失踪”有些日时的学生,“也许,你们想念黄油啤酒了。”
我挥动魔杖,变出四个杯子,里面盛满了散发着清香的饮品。
“海格,你先将就一下吧,过两天我再给你带威士忌来。”我开了个小玩笑。
“要是你能带来更多的黄油啤酒就好了。”海格低声说,“我打算过几天开一个支持哈利-波特的晚会,有很多人都报名参加了。”
“你的举动也太疯狂了吧。”我好心的提醒他,“现在学校里进驻了食死徒,这种行为会把你送进阿兹卡班。”
“我不在意,但是我认为学校里应该有人出面反对一下了,我们必须让食死徒了解他们战胜不了我们。”海格认真的说。我很想当时就告诉他此时学校里被人人漫骂的校长无时无刻地在反对着神秘人。
“好吧,你需要多少东西,我尽力帮你从霍格莫德带回来,顺便告诉我晚会举办的时间,不过我无法保证食死徒在发现之后会采取怎样的措施。”
“真的很感谢,柯林斯教授,海格已经筹备了很久了。”纳威激动地说,圆圆的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血色,和那些可怕的伤口混合在一起让我看得触目惊心。
我从长袍里掏出几种药水:“海格,这是一些我专门为凤凰社成员配置的药剂,你一直待在学校里所以没有。紫色的药剂是隐形药水,任何显形咒语对它都不会起作用,药效时间是两个半小时,你只用服用一小勺就行了,至于蓝色的药水,我要你——纳威,现在就吃下去,那些伤口太可怕了。”
纳威感激地遵循了我的要求,我直到他脸上是伤痕退却部分后才再次开口:“我想在晚会开完后,你们两就得会去上课了。”我指着金妮和纳威。
“为什么?”听得出来海格让他们生活得不错。
“因为我不会允许任何学生在没有看护的情况下在禁林里接受惩罚,不管起先是谁要你们进来的。”我缓缓的说,“如果海格坚持要举办这个晚会,我只能尽全力让他免于被抓捕,没法让他再留在学校里,我想,你也准备好了吧,海格。”
“是的。”我身旁的巨大身影低吟了一声。
“至于学生们——”
“我们不怕卡罗兄妹的那一套。”金妮镇定而坚决地说。
我真为这些学生担心,他们反对食死徒的统治,换得的是被折磨的命运,我也无力相助:“不过,我可能会缺席这次的晚会,很抱歉。”
“我们并不在意,柯林斯教授。”金妮微笑着。
天已经黑了,我从海格的小屋离开,屋内的人正兴奋地讨论着三天后的晚会,回到地下室后我提笔给阿不福思写了封信(看来他得供应不少东西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听见不少学生因为接到“支持哈利-波特晚会”邀请函而兴奋不已,我不得不一个劲地提醒他们注意旁边的斯莱特林。晚会举办的当晚,卡罗兄妹正在城堡门前巡逻,我凑了过去,想办法让躲在一个教室里的学生们顺利出去。
“你们还在这里啊,阿拉斯托?”我友好地说。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今天晚上是我们值班。”阿米库斯警惕地退了一步。
“不过你们看起来很疲倦,又关了谁的禁闭吗?钻心咒是很费体力啊。”我假装关心。
“和你没多大关系。”阿拉斯托站在她哥哥身边,“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就快走,回来的时候黑魔标记能让你进来。我们还要去巡视其他地方,没工夫和你在这里耗上一整个晚上!”
我立刻从尚未关上的大门走了出去,等了大概五分钟,听不见卡罗兄妹重重的脚步声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城堡里,打开了站满学生的房间的门,并且给城堡的大门留了一条缝。看着他们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我突然心情大好,尽管我明白几个小时之后学校就会一片大乱,但这无法阻止我高涨的心绪,即便在食死徒的统治之下,即便每天都要和卡罗兄妹照面,可那群孩子们仍旧在默默支持着哈利-波特,尽管预言家日报上的评论对那孩子很不利(百分之百是瞎说),他们仍旧默默坚守着自己的信仰——甚至已经拓展到明目张胆的地步了,我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的笑声, 就像是长期未喝水的人在干咳一样,我不经意地活动了一下左臂,我的信仰呢,应该也是在明目张胆的坚守吧。
“哈利-波特!”此时的海格正领着一群学生高举着酒杯,连同一些幽灵尽情地狂欢,皮皮鬼也在其中,他忙着拉响所有的爆竹,同时欺负低年级的学生,把黄油啤酒洒在他们的衣服上,家养小精灵专门制作了许多双层蛋糕,各个口味的都有,它们也讨厌卡罗兄妹的管理,多比还从阿不福思那里带来了精酿的葡萄酒和香摈,霍格沃茨的学生一定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棒的晚宴了,海格往空中发射了一串金色的大字:“支持哈利-波特!”
一个小时后,我猜测着晚会目前的情形,一股笑意浮上面庞,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可能撞在一个不太好惹的人身上。
“我发觉柯林斯小姐对于眼前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注意一会的想法。”大蝙蝠冷冷地说。
“要是我把你撞疼了的话我很抱歉,校长。”我往后退了几步。
“我刚刚发现塔楼里有很多空闲的床位,也许你可以解释他们目前的去向。”他凝视着我,仿佛早就知道我脱不了干系。
“那样你就可以少几张吃饭的嘴啊。”我打算从旁边溜开。
“如果我把那些床位空闲的人交到卡罗兄妹那里呢?”斯内普凑近了些,声音很低。
“你不会那么干的!”
“他们目前不在城堡里,所以,只要我关好城堡的大门,那些违反校规的学生就会在天亮之前被遣送到一个足够大的房间——”
“我想我很清楚你会不会情愿让你的学生被钻心咒折磨。”我肯定地回答他,“只用几个小时,给他们一点欢快的时间,再说,即使面对的是钻心咒他们也会接受的,这无法构成一个威胁。”
“这么说来,他们的确在城堡大门之外,并且在为某些可笑的原由狂欢?”斯内普的眉毛不友好地拧了起来,“你就不担心他们会被摄魂怪攻击?”
“很不凑巧,今天早些时候我出了学校告诉在外驻守的摄魂怪我要举办一个晚会,不允许它们来搅了这个美好的时刻,作为补偿我向它们提供了麻瓜牺牲品,所以,我确保了他们在着这段时间里的安全。”我内心充满了胜利所带来的欢愉。
“不过你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霍格莫德的食死徒随时可能造访学校。”他粗暴地抓着我的胳膊,我痛得大叫起来,“另外,要是那些在狂欢的白痴胡乱地发射焰火,他们会更快地赶来!”
“海格的小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是斯内普依旧不依不饶地抓着我,他的愤怒几乎能把我点燃。
刚刚出城堡大门,就远远地看见禁林方向的夜空中漂浮着巨大的彩色字迹,隐约听见爆竹的声音,斯内普侧过脸一副“你干的好事”的表情,我立马低下头。
“哈利-波特支持晚宴?你是嫌那帮格兰芬多学生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他拖着我在城堡空地上穿梭,但是,事实比我想象的糟糕得多,我们刚走几步,就发现食死徒赶到了,各色的咒语光芒在黑夜里交织成令我心寒的图景,我祈祷着目前的海格神智尚清,能够记起三天前我交给他的紫色药剂的用途,我也祈祷着学生不要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离木屋还有两百英尺,一个食死徒的魔杖里喷射出巨大的火焰,烧到了海格的房子。
“他们在搞什么!厉火!”我尖叫着想挣脱斯内普的手,“那里也许还有学生!”
“你马上安静下来!”斯内普低吼着,“我们不能过去,至少不能一起过去。”
“够了。你要当你的间谍,我碍不着你,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现在很可能有孩子死在那里了,可你却在这里向我宣传你的间谍思想!”我用力甩开他,满脸的泪水。
“如果我在他们面前明确了我的身份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卡罗来当校长会是什么结果?你或许很乐意他们折磨学生吧。”
我在黑暗中忿忿不平地瞪着他,不时有耀眼的咒语光芒照亮斯内普异常严肃的脸。
“如果待会我发现有任何学生死亡,我发誓会杀掉那些家伙。”我尽力显得平静。斯内普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他标志性的黑色斗篷便在夜里的凉风中簌簌作响起来,可我迟迟不敢前往,我害怕发现一具断了气的学生的尸体,直到城堡的大门打开,光亮从里面射出,几个教授慌张地朝我跑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随同着教员们走向禁林的边缘,双腿却止不住地发抖。
食死徒已经离开了,看来斯内普还能让他们信服,大约有五十个人站在那里,全部被缴了械,就我的估计,刚才起码有二三十个食死徒。
“你们在干什么?”麦格教授惊讶地看着占了半数以上的格兰芬多学院学生,“现在是半夜。”
“哈利-波特的忠实追随者。”斯内普带着一抹明显的讽刺,“和猎场看守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晚会,这一路上他们违反了三十来条校规,米勒娃,照你看应该怎么处罚?”
“应该交给我们。”阿米库斯往前走了几步。
“抱歉,我想斯内普校长正在询问麦格教授,你什么时候改叫米勒娃了,阿米库斯?”我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
“按照平常的处理方式,至少是一个月的禁闭,并且必须通知家长。”麦格虚弱地说,她似乎根本不生气,更多的是担忧。
“这没有什么区别!”阿米库斯得意起来。
“不。”我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这是您的最终决定吗?”斯内普的嘴角拉扯出一个笑容。
“这不是平常,西弗勒斯,平常这些学生都会在各个教授那里接受惩罚,而不是在‘专门’的人员那儿。”
“噢,没错,你倒提醒了我,米勒娃,这不是平常,所以——卡罗兄妹马上就会带走他们,并且,他们必须按时出现在明天的每一堂课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是如此。”
“西弗勒斯!”弗利维惊慌地叫起来,“你不能——”
“能或不能似乎是由麦格教授决定的。”斯内普油滑地说,“不过,阿米库斯,阿莱克托,你们最好自己找一个能容纳五十个人的地方,现在,大家应该回城堡去休息。”
卡罗兄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一个巨大困难,当然,在场的各位教员也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气愤到没法正常思考了。
海格的小屋仍旧在燃烧,那只大黑狗牙牙在南瓜地利里狂吠,一边的失去武器的学生们全部都愤怒地盯着斯内普,显然,除了我之外,目前没有任何人知道大蝙蝠在救他们,我一直等到其他人都离开,才再次开口。
“卡罗找不到那么大的房间的对吗?”我问。
“原本,他们不必去找这样的一个房间。”他眯起眼睛,“我希望下次发生类似的事情而你又碰巧知情的时候让我来决定它是否可以发生。”
“海格逃走了吗,食死徒没有抓到他吧。”
“他用了隐形药剂。”斯内普淡淡地说,“你应该感谢梅林前来抓捕的人和白痴没有两样。”
“像你这样的天才也不会费神去抓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想想,阿兹卡班得准备多大一个牢房啊。”我希望他可以勉强给我一个好脸色,不过事与愿违。
“我想现在应该告诉你另一件我刚刚获知的事情。”斯内普转移了我们的话题方向,“黑魔王开始向我询问有关那种魔药的进展了,你打算要我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根本没有怎么样?”我说,“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药剂不能容纳第三个人的血,他根本没有机会,现在你把药水倒掉或者扔掉都可以。”
“不过他可以再花七年来制作。而且他想阅读那些书似乎也很容易——只需要你的一滴血。”
“药剂中只要有一小步出了问题就会失去全部效力。”我凝视着难以熄灭的火焰低声自语,“只需要再某处多加一滴血或者少加一根头发——神秘人的梦想就会付诸东流,那是没法重头再来的药水。”
“你认为黑魔王还会有七年的生命吗?”斯内普严肃地说,“霍格沃茨经不起这种折腾。”
“我没有听错吧,你这么关心他们?”
大蝙蝠似乎终于受不了我的言语了,开始往城堡走去,我略显艰难地迎合着他的脚步,仍旧喋喋不休。

我差不多花了一整个晚上封闭了城堡里所有的闲置教室,每一个至少用了五种不同的防护咒,这至少保证了卡罗那种水平的巫师无法进入(我相信其他霍格沃茨的老师也不会帮着他们),所以第二天我看到气急败坏的卡罗兄妹时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仍旧有少数学生受到了惩罚)。
金妮看起来比几天前更加苍白,我只好给了她一些安神剂,纳威的面部比上次我见到他时更恐怖,我庆幸卡罗兄妹为了刁难他逼他上了魔药课,否则我也难以找到时间把药水给他。
但是,在复活节当天,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在城堡的走廊里夜巡,提醒那些想捣乱的学生卡罗目前的位置,当我走到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办公室前时,却突然听见脚下的某处地方传来一阵胜利感十足的尖声大笑,据我所知,这种笑声只会属于卡罗,所以这也意味着有学生要倒霉了,我急忙冲到楼下,远远就瞥见雪白的墙壁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邓不利多军在招募新兵,有意者可前来报名!”我的头脑里立刻出现了金妮和纳威的影子,而就再那幅大字的几十英尺的前方,阿莱克托正在对付一个红头发的女生。我知道再过几分钟阿米库斯就会赶到,金妮面临的后果——
“昏昏倒地!”我在离她还有二十英尺的地方举起了魔杖。
“教授!”金妮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现在你没工夫说抱歉了,快把它喝掉。”我从长袍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剂,拿出紫色的一瓶,“用我办公室的火炉,它没有受到监视,逃得越快越好,千万不要回家。”
“谢谢——”
“现在没工夫说这些!”我把药水灌进金妮的嘴里,看着她在几秒钟后消失不见,然后脚步声在楼梯上轻轻响起我才放心地转身让阿莱克托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在这里趴着,阿莱克托?”
“刚才有个韦斯莱家的丫头在墙上写字,我准备抓住她,但是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
“那她人在哪里?我听到楼上有动静就跑上来了,没看见学生下去。”我故作惊讶地叫嚷了一声,“那么她还在学校里?”
“是的。”阿莱克托怨恨地揉了揉她的膝盖,“所以不出半小时我们就会抓到那个小丫头!”
“那是你分内的工作,我对追捕学生没多大兴趣。”我准备离开。
“是你袭击了我,一定是你!”她尖着嗓子,“轰轰爆炸!”
我闪身躲开那道咒语,并且掏出魔杖指向了阿莱克托,但是事情并没有按我预想的方向发展,卡罗的咒语击中了我右侧的一面墙,它倒塌下来,连同无数的碎石块一起把我压在了下面,我甚至连尖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两分钟后,这声爆炸吸引了众多的教员以及学生,他们把二楼的走廊占得满满当当,这其中只有卡罗很兴奋,我在石块下没有完全失去知觉,我知道有人正在把那些重物从我身上搬走(我多想说声谢谢啊),我似乎还听见纳威的哭泣声(老大!我还没有死诶),接着,万籁具寂——
斯内普赶来时,麦格教授刚好把石块全部移开,所以,他正好可以看见一个倒在血泊中,满身是血的塞布琳娜-柯林斯。
“为什么没有人把她送进医院?”他厉声质问。
大家似乎都被他吓到了,还是没有动弹。
斯内普继续往前走,把我横抱起来,可惜我永远都不会记得这必定令我激动的时刻,因为我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天呐,为什么我的命运和医院分不开,这是我第几次去那里了!)。

据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前来探望的人甚至比当年的哈利-波特都要多,庞弗雷夫人是在我醒来后少数几个不开心的人,她特别生气地站在我的病榻边上说:“你帮我配的药水里又多少都用在你本人身上了,你全身上下我没找到几根完好无损的骨头!还有------”
“波皮,我还是个病人。”我苦苦央求她停止对我的数落,“这是我到这里来的一周纪念日,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会让你在这里待上很久的。”
“可是那群可怜的学生怎么办?卡罗兄妹肯定更加嚣张了。”我焦急地挣扎起来,身上的骨头却疼得不行。
“神秘人对卡罗攻击你的举动很生气,他好象不想你死,当天你被斯内普抱过来的时候的确快死了,就我在学校行医的这些年,你恐怕是我收治的最严重的病患之一,你恐怕不记得当时的惨状了。”
“你在说什么?是斯内普抱我过来的?”
“别太生气了(汗),那会儿没人敢有什么举动,都吓坏了。你被送来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只要是有骨头的地方差不多全断了,我不得不学着洛哈特把你体内被砸成碎片的骨头拿掉,再用生骨灵让它们长出来,所以你服用了很多安眠药剂,那么多骨头要长实在太疼了。”
“啊~~我没有毁容吧!”
“那到不至于,黑魔法没有直接打在你身上,所以一切伤口都是可以修复的。”庞弗雷安慰着我,“想喝一杯茶吗?”
“不了,我现在很担心在外面因为各种理由而逃亡的孩子们。”我语气低沉下来,不过很快我又快活起来,“波皮,快给我讲讲这一个星期里那只大蝙蝠是怎么欺负学生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在开口之前先看看四周有哪些人。”大蝙蝠现身!!!
“我先去办公室了,塞布琳娜。”波皮迅速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我想了很久应该用什么话来疏导一下目前尴尬的场面,但是一无所获。
“你---还好吧。”
我有没有听错,他刚才是在询问我的身体状况吗?
“等等。”我诧异地望着他,“我当时有那么糟糕吗?”
斯内普好象又消瘦了一些,这更加突显了他的颧骨和那双冰冷的眼睛:“真遗憾,你在抱怨在场的人中没人想起来给柯林斯小姐留张照片吗?”
“神秘人他惩罚了你!”我敏感地坐了起来,肋骨却不争气地痛得我呻吟出声,“他---为什么那么干,还有,拜托你使用大脑封闭术好不好,不要让我察觉到异样。”我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左手捂着腹部。
“他有命令我看好你,所以——”
“可是伤我的是阿莱克托-卡罗,关你什么事!”我心疼地嚷嚷起来,丝毫没有管肋骨随时有再次受伤的可能。同时我也发觉自己受伤的不仅仅是骨头,内脏一定也有损伤,此时,咸腥的一股热流正逆着喉管弥漫进我的口腔,我本能地伸手捂住嘴,血液顺着指见的罅隙滴落到雪白的被子上,“该死!”
“不要说话。”斯内普冲过来搂住我的肩膀,先后给我喂了水和一种混合药剂,然后清理干净四周刺眼的血红,“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像撒娇的小孩一样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谢谢你,西弗勒斯。”
他没有回话,手臂好象把我圈紧了一点,虽然我觉得他只是为了安慰我但还是很感动(大蝙蝠还是有感情的啊)。
斯内普逼着我躺在病床上,我除了对伏地魔到底折磨了他多久之外对任何话题都谈不到两句话。
“所以你让韦斯莱从你的火炉逃走了。”
“是的,你问完了吗,现在告诉我神秘人怎么对付你了,我昏迷了六天,他不会一直在折磨你吧。”
“这已经是你半小时来第三十次问这个愚蠢的、明知没有答案的问题。”
“可是你也在问一些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啊。”我无辜的说,“他到底折磨了你多久?”
“我现在很好。”他明确地告诉我不要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不清了,“至于你的问题,你还有一周要待。”
“什——”
“闭嘴。”

金妮自那以后在也没出现在学校里,卡罗兄妹的锋芒全部转向了纳威,他们似乎终于了解诸多事故的幕后主导人是谁,因而纳威在学校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就我所知道的他经常因为一些算不上错误的小事被卡罗兄妹“关晚学”,但他从未放弃过邓不利多军,所有的成员会用一种被施过转换咒的金加隆联络,并且这支军队还在壮大中,不过,事情永远不会顺利无阻,迈克尔-科纳去放一个被卡罗兄妹锁起来的一年级新生的时候不幸被逮到了,后果很惨,这吓跑了不少人,开始时我还有机会向D.A成员提供疗伤药水,但是自从卡罗兄妹让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看着我后就宣告终止了(我不能再给大蝙蝠惹麻烦了),与此同时,斯内普也更加频繁地进出学校。
春天的光景总是很快地流逝掉,夏天的温度一点点地体现出来,五月柔和的风在显得毫无生气的霍格沃茨城堡中吹拂,明朗的蓝色天空正无声地告诉所有人,食死徒的统治已经快一年了,湖边的大树一片浓荫,禁林边缘的海格的小木屋至今没有被修复,现在一到夜晚就有无数的摄魂怪在城堡边的操场上游荡,斯内普竭力让它们只在夜里出没,可是学生们中却传出他希望每间教室的门口都由两个摄魂怪把守这样的谣言来,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人人讨厌。
“说真的,你就真的不在意其他人不理解你吗。”我收起坩埚,把刚刚修改好的书塞进书架里,“以后你会澄清事实吗?”
“等你看到我的以后再说。”斯内普没有展开话题的意思,我爬上他的那条长沙发,看他握着一根羽毛笔纠结我的一位祖先的神奇语言。
“哦,他说的由南向北是顺时针,由东向西是逆时针。”我把脑袋伸到那本书前,“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有的家伙还用公鸡打鸣时屁股扭动的方向来定顺逆时针。”
大蝙蝠突然侧过脸,我发觉他的神情有点不对头,还没会过味来的我突然被一个有力的拥抱惊得动弹不得,接着,斯内普湿润的唇瓣令我诧异得无法呼吸,我和他如此之近,甚至看不清他美丽的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虽然它们把这只可爱的大蝙蝠的感情藏匿得如此之深,我依旧不可救药地爱着,我回应着他给我的第一个吻,书籍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我几乎没有听见(平常我早就奔过去捡了),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环着斯内普的脖子,他只穿着一件黑色是衬衣,我轻轻解开他的衣领上的第一颗扣子(他没有拒绝),绵长的深吻令人窒息,我低声喘息着,织物与皮肤之间的摩擦引起我巨大的不适感,斯内普的在我的颈项处厮磨着,星星点点的温存以及疼痛,他温暖的胸膛覆盖住我的身体,我低吟着企求更多。
但是左臂火辣辣的刺痛瞬间把我拉回了冰冷的地下室,我放开斯内普的肩膀,从沙发上滑了下来,红着脸把衣服往身上套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小声问他。
“有食死徒抓到了波特。”他把搭在沙发边上的长袍拿起来,“在卢修斯庄园。”
我很快恢复了理智,感到了突如其来的恐怖:“我们不能在学校里幻影移形。”
“校长有校长的特权。”斯内普朝我挥挥魔杖,我的衣冠不整立刻变成了整装待发,大蝙蝠抓着我是手腕,我感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狭窄的橡皮管子里,几秒钟后,那座鬼屋般的宅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走进熟悉的大厅时,伏地魔正举着魔杖,德拉科(他周末获许回家)蜷缩在华丽的地毯上发抖,他满脸的鲜血,而天花板上的一个吊灯的残骸就在他身旁。
“波特呢?你们几分钟前通知伏地魔大人你们抓住了哈利-波特,现在却告诉我他跑了!”伏地魔大发雷霆,“还被抢走了三根魔杖。”
出于本能我朝德拉科的方向走去。
“你在干什么,塞布琳娜。”伏地魔的魔杖指着我的脑袋。
“他是我的学生,我没法看着他受到折磨和受伤。”我蹲下来把随身携带的药水涂抹在德拉科的伤口上,然后把他扶起来,我象征性地朝伏地魔鞠躬。
“邓不利多的高尚?”他吼了一句,似乎终于受不了我了,“好吧,柯林斯,你现在还有机会,药剂。”
“抱歉,羊皮纸只会在上一次配制的药剂用完的时候才能展开。”
“上次的药剂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倔强地看着那双写满愤怒的眼睛。
“谎言,你难道还没记住伏地魔大人憎恨谎言?”
“I DON’T KNOW WHERE THE DRUG IS 。”
“这种坚持没有任何作用,你还是没有长进,看来你让我失望了,西弗勒斯。”伏地魔转过身望向斯内普,我在心里大声喊叫着不要,咒语所带来的疼痛是可怕的,他倒了下去,抓着自己的长袍前襟,他没有尖叫,但是低声痛苦地呻吟已经是我见过的他最痛苦的场面,“你要不要也治疗一下你的同事?”
“他是杀死阿不思的凶手,我拒绝。”我强忍着冲动,把目光转向伏地魔。
“也许,在地牢里你可以清醒一下头脑。我会派遣万无一失的看守。至于你们——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伏地魔怒火中烧地瞪着贝拉特里克斯在内的许多其他的巫师。
当天,我就在马尔福庄园的阴冷地牢里度过了一个晚上,地牢的门口有几个摄魂怪在游荡,寒冷促使我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张硬硬的床上,没有魔杖单凭意志力抵御摄魂怪的侵略时的感受是难以言喻的。他们提供的可怜的食物让我不免怀疑马尔福家族的积蓄到底有多少,难道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个钱给我买硬面包和有点变质的饮品吗?相比起食物带给我的难过,更可恶的是卢修斯的刁难,我现在看到他那一头长长的金发就反胃,如果不是摄魂怪必须监守伏地魔的命令——在地牢里关押的时间里,不允许任何人和我有所接触,我很难想象我的命运。
伏地魔势必要我交出那种可以令他永生的药水,所以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在地牢里等待他被“救世之星”打败就行(虽然这句话我怎么听都有点讽刺),并且我一点也不担心伏地魔用我的血去借阅古籍,那张羊皮纸已经被销毁了,食死徒追捕海格的当天用了我这辈子都不敢触及的魔法——厉火。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魔法,可以摧毁被魔法层层保护的药水配方,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周,我也趁机把羊皮纸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先生,柯林斯教授现在在我家的地牢里。”马尔福趁着斯内普在教员休息室里说。
“怎么,你想发扬一下道德高尚的品质把她从那里放出来吗?”他不耐烦地说,“她和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德拉科,我让你回学校是因为我的想法和你的贝拉姨妈有所不同,我不认为长期把你留在食死徒的队伍里是一种历练。那可能让你精神失常,也可能让你发疯,你对折磨人这项工作有畏惧,不幸的是黑魔王没有邓不利多的宽容,我不想看到你和卡卡洛夫一个下场。”
“如果不是因为坚持给我用药,黑魔王也不会——”
“那是她自找的麻烦。”斯内普找了一个软皮的单人扶手椅坐了下来,“黑魔王说你的魔杖被波特抢走了?”
“是的。”德拉科的声音立刻下降了好几个分贝,“不过,我妈妈把她的给了我。”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拿着魔杖。”他严厉地说。
“我们今后的一段时间还会上魔药课吗?”
“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暇光景,另外,管着点克拉布和高尔,我没工夫写那么多的学生死亡报告。”斯内普的口吻带着戏谑,“看你的表情似乎相当关心柯林斯。”
“我以为你是担心她的,先生。”德拉科面颊微红。
“我不希望你的脑袋瓜里也装那么多的无用的东西,德拉科。”斯内普更加严肃地说,“你不幸发现的药水现在还好好藏着在吧(他点点头),不要让黑魔王发现,我必须让你去帮我干一件事情——要德力士去对付隆巴顿的奶奶,但愿他的那点耗子般的脑容量能对付得了一个老太婆,记住是绑架不是杀人,隆巴顿需要的是警告,我不愿意因为德力士的失误让学校里又发生不必要的暴动。”
“现在去吗?”
“不,两周后。”

我已经在马尔福庄园里待了整整两周了,也许形容枯槁这个词还不至于用在我的身上,但再这么待下去我很难想象自己的最终结果。地牢里的寒气依旧未散,我衣衫单薄,瑟瑟发抖,有时摄魂怪会进入地牢里,和我只相距几英尺,它们的腐烂气息和带给人的绝望常常让我有种自杀的冲动,而我左臂上的黑魔标记最近时常会灼痛起来,似乎伏地魔的各种集会越来越多了,令人安慰的是并没有发现哈利时的那种特殊的疼痛,看来那群孩子还很安全。
饥饿、寒冷、恐惧以及绝望总是令人的感官失去敏锐的判断力,直到伏地魔走进来我才发现他,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尊重他的动作或是想法,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里兀自思考着只有我自己才能了解的事情。
“我希望你可以表现得聪明一点,我保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说过不可能,即便你翻遍我的藏书也不可能找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知道吗,塞布琳娜,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不会纵容你的无礼,那种药水只是我的计划之一,即使你拒绝向我提供也阻止不了我在长生这条道路上比任何人走得都要远的事实。”
“那你何必为难我。”
“我更青睐万无一失,只可惜你过于倔强,伏地魔大人的立场恰巧和你相反,所以——”他狡黠地把他那张苍白恐怖的脸拉扯得更加狰狞,往旁边闪了闪身,黑色的庞大身影无声地滑过来,一双黏糊糊结痂的灰色手臂从摄魂怪的袍子里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惊恐得连挣扎或者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它的兜帽已经把我堙没在黑暗之中,强烈的腐臭气味灌进我的肺部,我想把它推开,可是摄魂怪散发的寒冷与彻底的绝望令我无能为力,我的头脑里倏忽闪过大蝙蝠的影子,接着,我便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万劫不复的行尸走肉这种命运了------

现在走过校长办公室门前的人一定会觉得相当奇怪,因为平时高傲的德拉科-马尔福此刻正在石兽前拳打脚踢,他金色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细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我叫你把门打开!我有事情要告诉校长,该死,我会把你炸碎。”
“口令,我只管这个。”
“你‘必须’给我马上跳到一边去,除非你告诉我斯内普教授不在里面。否则我一定会把你处理掉。”德拉科怒吼着,因为过于激动他全身发抖。
“你到底知不知道口令,你已经闹了十分钟了。”
“纯血,泥巴种去死,忠于黑魔王,到底是什么!!!”
“马尔福,你在发什么疯?”纳威带着明显的笑容。
“如果我是你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担心——总会有非常手段来对付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的。”德拉科头也没回继续对付石兽。
“霍格沃茨里没有一样东西是你叫它让开它就会让开的,你必须知道通往校长办公室的口令,要么你就猜出来。”纳威打算继续看好戏,“你知道斯内普的喜好吗,据我所知他对食物的追求很平庸——”
“闭嘴,隆巴顿,你最好去确认一下你奶奶的生死,可惜,你的学院里学生的信件都要受到检查,恐怕不久后你就得去参加她的葬礼了。”
“你们想用她来威胁我!”纳威愤怒地朝马尔福跑去。
“障碍重重!”德拉科举起魔杖,“快从我的眼前消失,如果你想找麻烦克拉布和高尔可以奉陪,我不行。”
“这样一个好天气,我以为所有人都会到户外去。”就在他们争吵不休的这段时间里,校长办公室的门开了,看到斯内普一脸“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好好地扣格兰芬多的分”的表情后,纳威气鼓鼓地离开了。
“教授,先生---”德拉科上气不接下气,“柯林斯教授她。。。”
“不要把你宝贵的精力全部浪费到一个永远不会忠诚于黑魔王的人身上去。”
“。。。她被摄魂怪给---”德拉科说不出下面的话,不过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魔王不需要她了吗?”斯内普冷静地问。
“他说柯林斯教授只是他的计划之一,我不明白他再说什么,但是半个小时之前,就在我刚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看到黑魔王朝地牢的方向走,我跟过去看,他只在那里待了五分钟,我隐约听到了几句话,然后,一个摄魂怪进去了,黑魔王大笑起来,后来她就被送走了,没有人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够了,德拉科,现在你快回家去,卢修斯会起疑的,不过感谢你给我提供这个宝贵的信息,现在你也有足够的理由忘记那个带给你困饶的柯林斯了。”
德拉科不甘心的离开后,斯内普迅速赶回了办公室。
“阿不思,你确定查尔斯没有说谎吗?”
“琳娜出事了?”
“可以这么说,并且我必须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找到她。”
“不过你认为她能接受这分好意吗?”
“我没有多余的选择。”
我不记得自己的曾经,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寂寥的街道如此的陌生,世界和我无神的双眼一样空洞,我还活着并且还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试图伤害我,可是我无法为此高兴,我没有感情,我麻木的神经已经阻断我和这个世界本该存在的生生不息的联系,只是一个躯壳而已,仅此而已。没有了灵魂,生命变得如此的沉重与颓废,该欢笑的时候没有笑颜,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黑头发的女人,她冲我笑着,我从旁边离开,她不依不饶地抓着我。
“塞布琳娜!”
塞布琳娜?她是谁?

斯内普在学校的走廊里疾步快走着,在离开之前他认为给地下室加固防御措施比较好,毕竟他可担当不起另一条手臂,办公室里有成堆的没有批改的学生作业(我似乎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一次作业都没改的教师),大蝙蝠的脸上不知不觉有一丝异样的神色,正在他‘沉思’的时候,办公桌上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他观察了几秒后确定了声音是出自于一个粉色的方块壮物体,一向令他反感的格兰芬多的好奇心这次却在他的心里作祟起来,他打开了那个看似可以分成两半的物体,却没有想到——
“HELLO,你一定是琳娜的同事对不对,喂?那边有人吗,你是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相当尴尬地回答不明物体里传出的女声提出的问题,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塞布琳娜在你那里?”
“我是苏珊娜-泽尔利,她的朋友,现在她在我家,我给她打了一些镇定剂,琳娜看起来很奇怪,谢天谢地我是医生,她是不是磕药了,难道巫师也卖大麻什么的吗?”
说实在的,大蝙蝠在听这一席话的时候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知:“你现在在哪里?”
“伯明翰的约克逊大街十五号,你最好快点,她要是磕你们那边的药太多死了的话,我会请律师打官司索赔的。”
接着,女人说话的声音消失了,长长的嘟声响个不停。
很快,他就站在了那所房子前,在敲门之前斯内普甚至企求梅林让那个盒子里的女人不要说那么多的古怪字眼,他简直无法忍受。
“果然比飞机都快。”黑头发的女人打开了门,“在门口换上拖鞋,就在鞋架上,我付不起那么多家政服务的钱,她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药效已经过了。”
斯内普看到我的时候,我抱着双膝,靠在沙发背上,两眼失神,浑身发抖。
“琳娜现在连我都不认识。”苏珊娜担忧地站在大蝙蝠身旁,“是不是把她送到心理医生那里开导一下?”
“请你暂时安静可以吗,我是来救她的。”斯内普不客气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水晶瓶,把魔杖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抽出一缕银色的丝物放进了瓶子里,“现在,泽尔利小姐,请给她打镇定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一种能控制她行为的汤剂。”
斯内普怎么也受不了苏珊娜把一根针扎进我的手臂里(麻瓜管这叫服药吗),不过效果不错,接着,他把兑了记忆的药水灌进我的嘴里,我打了个激灵。
我看不见眼前的鹰勾鼻男人了,取而带之的是一幅陌生的画面,里面的女人是我自己,我的嘴角有伤,一根冰冷的手指覆上我的唇,是那个男人,黑眼牟里有些许的关切;随后是在一间狭小的客厅里,仍旧有他,我双手撑在桌沿上吻他,他轻柔地回应着我,我的心底涌现出巨大的喜悦;我几乎不认得了,浑身是血的人是我吗,大蝙蝠一样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我,我在他怀里稀里糊涂地叫着:“西弗勒斯。”;然后,这是在医院里吗,我看得出窗子外面的日出日落,七天,他一直都在;还有地下室里显得荒诞的那晚------
随后,我陷入的无尽的黑暗中,我突然感到不那么茫然了,被封闭的生命似乎打开了一点缝隙,那个叫西弗勒斯的男人,是啊,我怎么能忘记他——
几乎是一瞬间,众多的记忆涌进我空荡荡的脑袋里,从四面八方挤进来,我不堪重负地叫嚷起来,来不及好好整理一下我二十多年的回忆,鹰勾鼻男人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我知道自己现在迫切地需要他,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
“西弗勒斯。。。”我带着哭腔,任由他抱着我虚弱的身体,苏珊娜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坏了,我知道自己刚才一定在大吼大叫,但作为一个医生也不必这么惊恐吧。
“他-他是你男朋友?”
“他是我上司。”我无奈地解释道。
我不敢相信自己在被摄魂怪吻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恢复了正常,尽管我多少可以猜到大蝙蝠用了什么方法,看来查尔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
画框里的茶几边坐着两个老头,他们是老相识了。
“查尔斯,琳娜已经把她父母的事情全告诉我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就我本人也有受到诱惑的时候。”邓不利多翻看着一本八九年前的杂志,一抹微笑挂在嘴角。
“我儿子死后我就后悔了。”灰色眼睛的老人颓然地说,“说实话,我不敢面对我想象之中的指责,我只能编造谎言,琳娜的母亲不相信我,我能理解---那种药水太邪恶了,当初我是被它能永生的魔力迷惑了,是啊,能创造出这种惊人效果的魔药必定得搭上不止一条人命。”
“查尔斯,别太难过了,怎么了?你看起来还有事要说?”
“可以这么讲,我想我也应该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了。”老人闭着眼睛,“你和我谈到过储存灵魂的事情,当时我对你说不了解,你也不想刁难一个老朋友(“别这么说,查尔斯,你不想别人了解的事情会隐藏得相当好,另外,我并非非得‘刁难’你啊”邓不利多乐呵呵地说),我知道,看来我也不必再次解释那种我不敢运用的法术了。魂器,这必然会成为神秘人的选择,到某一时刻他也许会想恢复自己残缺不全的灵魂——这是我的猜测,但并非不无可能,那汤剂有这种功效,甚至对完全没有灵魂的人也有召回灵魂的作用,不过那需要药理世家和另外一个人之间十分深刻的记忆起引导。”
“这么说被摄魂怪吻了也有恢复的可能?”
“只要那些记忆以及两人的关系足够重要就行。”查尔斯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如果受益者是药理世家本人呢,查尔斯,神秘人也许会对琳娜采取措施啊。”
“那样更简单,只用另一个巫师的血就行,不过我衷心希望那种事情不要发生,因为——假使药水要恢复的是一个人整个的灵魂,他不会受到诅咒,但是由于生命本身没有死亡的危险,药力作用下会令人获得永生——那何尝不是一种变向的诅咒呢?”查尔斯摇摇头。
--------------
午餐时间很快就到了,趁着苏珊娜张罗食物问题的空当我终于有机会好好和斯内普说句话,镇定剂还起着余效,我全身无力,斯内普尽他最大的忍耐力让我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因为所有的回忆一股脑地涌进我的脑袋,直到现在它还又胀又痛。
“你明明知道那会让我永生。”我轻声说,尽量让语气里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总比灵魂万劫不复强,柯林斯小姐。”他的语调还是令人心灰意冷,没有一点感情成分,就想在冷藏市里存放了几个世纪的白开水一样。
我并未为此产生太大的失落感,所有宝贵的回忆失而复得的幸喜让我可以忍受所有的冷嘲热讽,但是,也许我还有一些事情可以做,“如果有一天我完完全全忘记了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即便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只会说:‘你好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事吗?’,到那时你会不会庆幸终于摆脱了一个拖油瓶啊。”
大蝙蝠始终没有回话,我也猜不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诶,你就不担心神秘人发现你救了我吗?”我立刻改变了话题方向。
“黑魔王对他的所作所为一向是自负的,就想他不相信有人能在他的摄魂取念下说谎一样。”斯内普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德拉科很关心你,甚至有些过分了。”
“那正合你意啊,你不会想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吧。”我把脑袋从他的胸口挪开,一脸惊诧。
“够了,他和他父亲一样立场不坚定,黑魔王一旦审问他,他就会把一切都说出来,假使黑魔王认为我不忠诚于他,其后果你可以想象。”
“所以---”
“---必须尽快结束,所有的一切。”斯内普把目光向下转移落到一脸茫然的我身上,唐突中,我发觉他想说什么但转瞬之间又决定闭嘴为好,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好了,食材我都买好了——”苏珊娜不合时宜地闯进来,看到我和大蝙蝠的姿势不免想入非非,“我---有打扰二位吗?”
“没有。”斯内普迅速站起来,他刀刻般的脸令苏珊娜决定安静下来。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里之后,苏珊娜好奇地坐在沙发上:“其实我们这边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别太不好意思了,等等,他没有结婚吧。”
“不是你想的样子,苏珊娜,你没事告诉他磕药这个词干什么,还有镇定剂,你知不知道他对这类字眼很敏感啊。”
“他应该跟上时代的脚步,哪天你们结婚了(我大叫:“拜托,现实一点!”),我就算得上他的半个朋友,他要是连这点常识都不了解我们完全无法沟通啊,况且我是个医生,他哪天去我上班的医院问我各种胶囊的药效我会疯的。”
“他不喜欢麻瓜,当然,这是有原因的。”我无奈的从沙发上起身,“而且,他不爱我。”
“你开什么玩笑,你没有看见刚才我进来时他的眼神-----我的天呐,和爱情肥皂剧里的暧昧场景简直一模一样。”苏珊娜激动地拍着我的背,“你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我保证,这所房子里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抱有这种想法。”
“承认吧,琳娜,你是爱他的,就在你疯叫(“能不能说得好听点?”)的时候,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边哭边喊,别告诉我这是意外或者偶然,我就从来没有梦吟过英国首相的名字。”苏珊娜把我拽回沙发上,似乎下定决心一定要我说出令她满意的答复似的,“现在,把你的心事告诉你最好的朋友。”
那一刻我真的服了她了,我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好半天才开口:“是的,我爱他,我简直找不到另外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仅仅在包容我,你必须相信我,苏珊娜,因为你不了解西弗勒斯。别再把那种虚幻的美好加之在我的身上了好吗,不过如果今后我结婚一定会让你当伴娘的。”
“不幸啊,我打算八月结婚。”
(SHOCK—SHOCK—SHOCK—)
“你圣诞节的时候还是单身!”
“在那场风波里我爱上了一个救我一命的家伙,他是个巫师啊!”
“叫什么?”
“金斯莱-沙克尔。”
(巨大无比的SHOCK)
“没记错的话,他目前处于逃亡状态。”
“谁会认为一个巫师会住在麻瓜家里呢,况且,他还加了很多保护,不过最近他似乎特别忙碌。”
“是啊,这年头。他今天不会回来吧。”我紧张地问。
苏珊娜没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表:“三——二——嗷!”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两秒钟后金斯莱果然推开了大门,但是他看到的是凤凰社成员塞布琳娜-柯林斯正挟持着他的未婚妻,魔杖正对准她的太阳穴。
“琳娜!你疯了!巫师里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得不这么干,抱歉。”我用力勒着她,“中午好,沙克尔,有点惊讶吧。”
“你这是干什么,塞布琳娜?”金斯莱还一头雾水,不过傲罗的本能让他举起魔杖,“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这也正是我这么干的唯一原因,现在,把你的魔杖放下来,否则,我难以保证她的安全。”
“琳娜!”
“斯内普!”金斯莱突然吼叫了起来,魔杖转向了刚刚走进客厅的人,“塞布琳娜,我一直以为你仍旧和我们是一路的,这个人杀死了邓不利多,你明白——”
“我当然明白,比许多人都明白,沙克尔,这是我的选择,并且这可能是唯一的选择。”我往斯内普站的地方挪了挪,金斯莱没有任何举动,苏珊娜好象快哭出来了,“西弗勒斯,举起魔杖,攻击他,快!”我低声对斯内普说,同时避免让我的朋友发出声音。
“昏昏倒地!”斯内普的速度快的惊人,金斯莱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倒在地毯上了,我也立刻放开了苏珊娜。
“抱歉,我会向你解释的。”我把她安置在一边,“但不是现在,如果你还能信任我就什么都别问,我没有干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并且我相信这也不会相悖于金斯莱的原则,我真的很抱歉。我们走吧,西弗勒斯,他不久就会醒过来了。”
离开了伯明翰后,西弗勒斯交给我一件隐形衣:“你这样出没实在不合常理,现在回霍格沃茨,但你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碰到你或者感觉到你的存在,斯拉格霍恩同意回来了,毕竟,他无处可去。”
“纳威现在怎么样了?”
“你恐怕见不到他,隆巴顿目前躲在有求必应屋里,卡罗兄妹一心想除掉那个白痴(“别那么说他。”),只可惜能力有限。”
“有哈利的消息吗?”
“别问我有关他的问题,他只是我的工作之一,决不能贸然闯进我生活的范围。”
“你什么时候把生活和工作划分得这么清楚,西弗勒斯?”
“如果你再次说话不考虑后果而我又碰巧看得见你------”
我不等他说完便把隐形衣披上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记得我的魔杖被食死徒折断了,可是我长袍里的这根是怎么回事?”
“你祖父送给你的礼物,你八成忘了它的模样了。”斯内普说,“它是你父亲的,一般而言世袭的魔杖可以正常使用,不会造成不适。”
“还有——”
“只问一个问题。”他冷冷地打断我,然后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怎么了解我的位置),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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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4 10:3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无所事事地在城堡里披着隐形衣走来走去,度过了我这辈子最索然无味的一段时光,许多学生莫名其妙地消失令卡罗兄妹很是恼火,不过他们就是找不到那些他们想要惩罚的人,斯内普有时会从我身边走过,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知道我在这里,我给自己的脚下施上无声咒跟在他身后走上很久,不过他从不和我搭话,我知道,给自己施上幻身咒到处溜达的学生很多,我只能给自己挂上一个对幻身咒反映灵敏的窥镜,只有我能听见它嗡嗡的声音,但是我能肯定斯内普有更简捷的方法来识别这种咒语,因为每回我 的窥镜发出警告之前,大蝙蝠就会准确地抓到一个或者一群犯事的小斯莱特林(只有他们敢在这种时候玩不要命的小把戏)。至于回归学校的斯拉格霍恩在尝试了五十种方法也无法打开我的私人储藏室的门后终于放弃了这可笑的坚持。格兰芬多学院的分数离负数已经指日可待。
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星期,所有的教员(不包括卡罗)以及学生都没有把精力放在这上面的意思,我百无聊赖地在天文塔上看天象,特里劳尼在我六英尺开外的地方述说着不详,梅林,我只不过在看星星!不幸的事情总是接连发生的,也就是在半小时后,我感到了疲倦,不过,似曾相识的疼痛在我左臂烙着黑魔标记的地方突然复兴起来,在拉文克劳的塔楼里!
我近乎疯狂地在学校走廊里穿梭着,没有考虑有人听到这不明由来的响声会有什么想法,我气喘吁吁地停在离拉文克劳还有三层楼的一道走廊里,斯内普正站在一套铠甲后面,他知道我来了,他示意我安静下来,并且在另一个角落里躲好,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我还是照办了。
“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许动。”
我刚想询问,另外一个声音堵住了我的嘴。
“谁在那儿?”是麦格教授。
“是我。”斯内普走了出去,他们离我只有不到十米,我有理由相信哈利就在麦格教授身边。
“卡罗兄妹呢?”斯内普轻声问。
“大概在你叫他们去的地方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往前走的几步,目光掠过麦格教授身边的空挡位置:“我有个感觉,阿莱克托抓到了一个闯入者。”
“是吗,从何而来?”
斯内普故意活动了一下左臂。
“哦,当然,我差点忘了你们食死徒有自己的秘密联系方式。”
斯内普仍旧往前挪动着步子,我几乎想冲上去叫他停下来,或者大喊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未背叛过阿不思,好让哈利自己现身,麦格的样子好象马上就会剑拔弩张。
“我记得你今天夜里不该你在走廊里夜巡,米勒娃。”
“你有意见?”
“我只是奇怪,这么晚了,是什么让你从床上爬起来的?”
“我听见了些动静。”麦格教授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戒备。
“是吗?可似乎四处都很安静啊。你——看见哈利-波特了吗,如果你看见了,我必须强调——”
几乎是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麦格教授就挥动起魔杖,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避免尖叫声真的迸出来。走廊里满是魔法造成的火焰,一时间我看不清目前的局势,但是锐器打在钢铁上铛铛不绝的声响令我想紧闭双眼,红色和黑色的火舌在我的头顶飞舞着。
“住手!”弗立维突然从走廊另一头出现了,他高举着魔杖,“不许你再在霍格沃茨杀人了!”
我惊恐地站起来,如果斯内普要面对是两个巫师------我默默举起了魔杖,这时,斯内普用作盾牌的铠甲突然活过来了,他拼命挣脱。
“西弗勒斯---”我低声叫道。
斯内普把在墙上撞碎的铠甲碎片投掷到弗立维的方向便转身飞快地奔跑起来:“不要跟着我,离开。”
他在几秒后就进入了一间教室,随后走廊里的其他人也跟了过去。我没有勇气跟过去看会发生什么,许久之后,我看见哈利出来了。
“好了,波特,你和洛夫古德小姐最好回去找你们的朋友,把他们带到打礼堂来——我去叫醒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
走廊里还有其他的学生,我没法管那么多,朝八楼有求必应屋的方向一路飞奔,但是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走廊上我发现了赫敏和罗恩的身影,肯定有什么事情——甚至比跟着哈利更重要,什么能让他们离开最重要的朋友呢?
真令人不敢相信,他们去了淘金娘的盥洗室!在一个刻着小蛇的水龙头前停了下来。
“你能行吗,罗恩。”
“我见哈利干过。”罗恩看起来不太肯定,随后,他发出了一种难听的窒息般的嘶嘶声,就像伏地魔说话时时常发出的相似,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加油,罗恩!”
红头发的男孩又试了几次,突然,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随后水池也动起来了,它渐渐从我的视野中消失,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
“太棒了!罗恩,我们该下去了。”
毕竟和他们一起下去是不明智的,如果管道内过于狭小或者我的脚步声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十五分钟后,他们从管道里爬了出来,罗恩的手里揣着一个黑糊糊的挂坠,两个孩子的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赫敏的怀里还有一些布满黑色黏液的巨大牙齿。
我迷惑不解地跟着他们走出盥洗室,就在三分钟后,我们就碰见了哈利,我离他们有点远,周围还有其他人,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又朝有求必应屋跑去,梅林的胡子,这群孩子在计划什么危险的事情!
就在哈利他们刚刚进入那屋子,食死徒就进攻了学校,魔杖发出的强光在操场上闪耀着,巨响隆隆不绝,八楼的走廊虽然还没有食死徒入侵的迹象,但是死亡的恐怖气息已经令我的胃里一阵翻腾,我没有脱下隐形衣,但是已经拔出了魔杖,靠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同时观察哈利何时出现——如果阿不思和西弗勒斯都不在,那么我就得保证那孩子的安全。
不过,那男孩的现身方式仍让我惊诧不已,飞天扫帚上载着两个男孩,令一个是德拉科。他们走过我待的地方时赫敏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极其惊恐:“是厉火——”
“肯定是从卡罗兄妹那里学来的。”
“真可惜他们没有仔细听讲怎么把这火灭掉,要不是他一心想要杀死我们,我倒会为他的死难过呢。”罗恩的头发被烤焦了,脸上很黑。
“如果我们能把那条蛇——”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尖叫声和格斗产生的爆炸顿时响彻整个走廊,我在所有人身后脱掉了隐形衣,在黑暗中朝和弗雷德和珀西决斗的食死徒发射咒语,两个蒙面大汉很快败下阵来,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快活地讨论着珀西的问题,但是,空气突然爆炸了,孩子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城堡的一侧被炸飞了,碎石块四下飞舞,我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口子,那不会危及我的生命,但是,韦斯莱家的一个孩子突然失控地惨叫起来,弗雷德正安静地躺在地面上,两眼空洞。
但是事实不会给他们多少悲伤的时间,起码不会是现在,一个身影从被炸开的豁口走过来,咒语在破败不堪的走廊里飞舞,墙壁上本身就不再牢固的大理石块快速落下,我奔向他们逃离时的必经之路,清理开杂乱的石头,开出一条能迅速离开的路,但是珀西抱着弗雷德的遗体不肯动弹,我焦急地挥动魔杖,替他们挡开一道昏迷咒,数分钟后,感谢梅林,我总算再这条走廊里看到他们了,红头发的韦斯莱家男孩正大吼大叫着要回去继续和一个食死徒搏斗,我简直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三个人都冷静下来后,我发现哈利闭上了眼睛(这个份上他还有工夫闭目养神吗)。
不久,他突然惊恐的睁开眼睛:“他在尖叫屋棚。大蛇在他身边,蛇的周围有一层魔法保护。伏地魔刚派卢修斯-马尔福去找斯内普了。”
我顿时感到肋骨似乎被重重地抽打了似的,西弗勒斯?伏地魔在这种关键时刻为什么把他从战场上叫走?等我回过神来,哈利他们又和两个食死徒战斗起来,不过他们占了上风,我穿上隐形衣跟在了三双脚后面(原因见哈七四百七十三面)。
食死徒发现了异样,发疯般地乱发咒语,我终于扯下隐形衣,转身面对那个长相像个干瘪的老头一样的家伙。
“柯林斯,你不是被摄魂怪给吻了吗?”
“让你失望了,神锋无影!”我飞快地出手,咒语打中他的肩膀,我本来是瞄他脖子来着的,“昏昏倒地!”那边是阿莱克托,“要是我是你决不会让相同的咒语打中我两次!”
“钻心剜骨!”
不必细看我就能认出那丑陋女人的声音,是贝拉特里克斯,她从我身后袭击了我!
“这不是柯林斯小姐吗?啊哈~~~”
“我受够你的,伏地魔身边点头哈腰的哈巴狗!”我以令人惊讶的毅力站了起来,魔咒留下的疼痛被我抛之脑后,“障碍重重!”
“阿瓦达索命!”
我猫腰躲开,贝拉特里克斯就没那么幸运了,谁让她没事站在一堵墙旁边。
操场上卢平正带领着所有凤凰社成员在奋力战斗着,我命令自己去忽略那些窜进我耳朵里的尖叫声,怒吼声,笑骂声,以及死亡所带来的我永远无法平静面对的疼痛。
一路上我不得不一直为他们解围,以至于出城堡的时候我已经落后至少一百五十英尺了,一路上的死亡,鲜血几乎让我完全忘却自己身体上所有的伤痛,可是那只大蝙蝠在哪里,伏地魔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
远远的,那三个孩子好象用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打人柳,它立马安静下来了,他们一个一个钻进了树根旁边的一个隧道里。
我快速赶上去,看见了一个明显的节疤,我俯下身躲开打人柳的树枝,同时让一小节枯树枝飞起来捅了捅那个节疤,古树果然安静了,还好我很瘦,不然这个地洞就显得太小了,地道里黑糊糊的,我不敢点亮魔杖,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前走,我刚抵达地道的尽头时,我听见一声可怕的惨叫,我的心立刻沉重起来,双腿如同灌铅般,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哈利从一扇活板门进入了一个房间,我听到一些古怪的动静,听不清楚,但是离开时的脚步我很肯定。

他们走了,的确走了——
我冲进那个落满灰尘的房间,西弗勒斯-斯内普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陈旧的地板上,污血从他的脖子上的巨大伤口涌出来,已经停止了,黑色斗篷下那一大滩骇人的血迹令我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一脸,那双湖水般的眼睛此刻正空洞地瞪着肮脏的天花板,我跪在他身边,握着他尚有余温的手,经不住哽咽起来,我从未如此的悲伤,也从未如此的沉重疲倦,我甚至无法从他的身边站起来,我呼唤着他,企求他只是晕过去了,而不是永远地消失。如果我们之间只剩下过往单调的回忆,我为什么还要拥有它?
我突然摸到他的长袍口袋内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是一小瓶橙色的药水。
我激动得简直快晕倒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给他的那瓶蛇毒药剂!(以下内容阅读者最好先回顾一下这种药剂的功效。)
我把橙色的药水滴到斯内普脖子上,那些伤口渐渐愈合了,他的皮肤苍白得可怕,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在消失。
我握着他的手,把魔杖对准了我们十指相扣的地方,低声念叨着那串长长的咒语,破乱不堪的房间里,白色的光线格外耀眼,我用我从药水里得到的永生和对斯内普所有的回忆换取他的重生,我感到我的魔力正从指间流走,消失在面前这个毫无复苏迹象的人身体里,我的意识变的异常的飘渺,魔法仍旧在继续,只不过,我不记得它是何时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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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打算熄灭熊熊燃烧的厉火。
我的手里有一张被我握得汗涔涔的羊皮纸,在冗长的配方及制作工艺下面有几行细小的字。
解除药力作用的方法:服用药物的巫师必须以自己从药水中获得的永生为代价去拯救一个对其有深重意义的人,并且服药期间停止的衰老会如数回复到巫师身体中(如果服药时间过久者极易在连接途中因魔力衰竭而死亡),与此同时,诅咒也将结束。
注:一、副作用为失去有关被救巫师的所有记忆
         二、如果被救者为已死亡的巫师需在体温完全退却前进行连接,且其肢体必须保持完整,无外伤,否则在连接中途有被炸碎或消失的危险。
        三、心脏薄弱者不宜使用。
        四、连接咒语详见药理世家撰写于八百三十年的史书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羊皮纸扔进火焰中,响起一阵小型爆炸般的爆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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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我在圣芒戈住了两个月,出院的时候欢迎仪式那个热烈啊,连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都来了,带着他的女朋友金妮,罗恩一直在夸大我昏迷时候的惨状。金斯莱和我最好的朋友苏珊娜手挽手站在一起,他们再过一周就结婚了,他们邀请我当伴娘(谁和我配啊!我还没有男朋友咧)。
“你还会回学校当魔药学教授吗,柯林斯教授。”哈利问。
“我还当过你的教授?别开玩笑了,哈利。我在我祖父的房子里待了整整八年。”
“不可能!”罗恩大叫起来,“在学校里的六年里,我在你的课堂上得了许多年来魔药学上头一回的正分!”
“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柯林斯小姐。”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
“您怎么下床了,西弗勒斯,治疗师说——”苏珊娜突然叫出那个陌生人的名字,这令我大吃一惊。
“他是谁,苏珊娜,你们认识吗?”
“恐怕是如此。”她担忧地说,而哈利和他的几个伙伴看到突然出现的阴郁男子后都选择了尽快开溜。
“你好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事吗。”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好,不过那真的很困难,想象一下有多少人能在一座冰雕面前时刻保持笑容?
“琳娜---”苏珊叫了我一声,她好象快哭了。
“你为什么不进来坐一会儿?这里挺宽敞的。”我指着病房里的一条沙发,可是那个男人就站在门边,他的脸上我读不出任何感情,不过,我有种奇怪的直觉,他现在很失望,我实在受不了他了,“喂!门口那只面无表情的蝙蝠或者吸血鬼后裔,你到底是来探望病人的还是捣乱的!”(苏珊娜拼命想堵住我的嘴)
我简直难以相信他竟然笑了!
“我在观察你的头盖骨厚度有没有改变。”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他是哪个病房的,精神有没有问题啊。”

“我不明白,西弗勒斯,你完全可以把从前的所有记忆给她看啊,校长办公室里有一个冥想盆,你——”
“我有我的用意。”他简短地说,披上一件斗篷,“学校里修复得怎么样?”
“完全修复了。”金斯莱说。
“很好,告诉我的那个白痴治疗师我要提前离开。”
“西弗勒斯,你现在在和魔法部部长说话,稍稍尊重一点行不行。”金斯莱冒火地说。
“那么先前你就不应该怀疑我的做法,你至少该相信一个霍格沃茨校长的智商。”
“可是治疗师说你必须再——”
“作为一个有药剂常识的巫师,我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避免暴尸街头。”
“我知道在未来的预言家日报头版不可能刊登霍格沃茨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因为失血过多在对角巷不幸身亡这种事情,可是——”
“如果那样,你又何必担心。”斯内普拿起装有他不多的私人物品的箱子,然后以对一个病人而言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了房间里。
圣芒戈的一楼大厅里,苏珊娜正领着我出去(从前我没有自己走过,祖父去世时,阿不思带我直接幻影移形去的病房,好象经过了谁的特许),我远远就看见了今天在我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的男人正在前方二十英尺出疾步快走。
“他到底有没有生病,刚才看上去还很虚弱。”我不屑地说。
“西弗勒斯!你今天出院吗?”苏珊娜拉着我往前跑去。我很不幸地撞在了那只大蝙蝠的身上。
“金斯莱正在处理这件事情。”他停了下来,“我想你还不认识我,柯林斯小姐,”他侧了侧身,面对着我,那副冷漠的表情真叫人讨厌,“西弗勒斯-斯内普。”
“塞布琳娜-柯林斯。”我伸出手,和他短暂地握了握。
“啊,西弗勒斯,我没记错的话霍格沃茨好象空缺了些职位,肥水不流外人田,琳娜正好闲着。”
“苏珊娜!”
“我衷心希望她不是第二个洛哈特。”
“你最好准备一个足够大的地方我有成百上千的书籍和魔药原料药安置——我只会教这一门。”
“你的智力已经决定你没法样样都会,柯林斯小姐。”
“诶诶诶,这是什么气场啊!?”苏珊娜无奈地大喊道。

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伏地魔消亡了,魔法界恢复了安宁,过去的食死徒大多被投入了监狱,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又一次运用他精湛的自保技术逃过了终生监禁于阿兹卡班的宿命。所有的学生又能重新安逸地在霍格沃茨上学,过去一年里差不多荒废的学业被要求重新学习一个学年,所有食死徒的孩子也收到了入学通知书,其中也包括那些手臂上已经烙有标记的斯莱特林孩子。
麦格教授允许了许多学生在暑假的第二个月里待在了学校,毕竟她也想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情,所以当斯内普教授从圣芒戈返回时不免满脸的黑线。
“当时哈利和赫敏在迪安森林里,”罗恩坐在教员休息室内大声讲着他们的奇遇,“在斯内普的守护神的带领下,他找到了格兰芬多的宝剑,在一个池塘里,他必须先和水怪搏斗!”
“喔!”卢娜叫了一声。
“别信他,等赫敏真的如罗恩所言地收养了一条喷火的巨龙再来考虑这话的真实性。”哈利赶忙解释。
“哈利,多一点刺激嘛。”
“刺激?你失踪的那几周里发生的事情就够刺激了。”提到这件事情赫敏仍旧很生气,罗恩仿佛像一只突然被划破的游泳圈一样瘪下来。
“不过他救了我的命。”哈利好心地附加上一句。
“就是,我看见了那头鹿,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当时哈利情况危急,周围还有马人什么的,那些家伙一心想杀他,当时我们可都成年了。”
“我连一只狗都没碰上,罗恩。”
“迪安森林里没有马人。”弗里维认真的解释,“海格专门画过一张马人在英国的分布地图。韦斯莱,你有没有相对贴切现实的版本。”
其实,就算是相当离谱的版本大家也会乐此不疲的倾听。
“孩子们。”麦格教授突然冲进来,“斯内普教授回来了。”
“您说他得到开学那会才回学校,圣芒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擅自出院的吧。”
“如果是部长亲自出面也许不同,格兰杰小姐。”麦格教授关上身后的门。
“该怎么解释这么多的学生都在教员休息室?”弗里维猛的站起来,其实和他坐在一张板凳上没什么区别,“他没有往这个方向走吧。”
“真不凑巧。”刚刚被麦格教授关上的门突然又打开了,斯内普冷冷地扫视了一下人群,“在听救世之星的旅程报告吗?”
“教授——”
“我不听解释,所有学生明天之前全部离开。”
教员休息室的本再次被重重关上。
“他还是那么不近人情。”

三把扫帚酒吧里人群熙熙攘攘,人们还是津津乐道地讨论两个月前在霍格沃茨的战斗,破旧的桌子边上有一个始终沉默的金发男孩,他似乎是在等谁。
斯内普踏进酒吧时人们的讨论停滞了几秒,随后又高声谈论起来,他阴沉着脸坐在德拉科所在的桌子边上。
“我爸爸要去澳大利亚了。”他说。
“你的决定呢,我更想听这个。”
“我拒绝那样干。”
“你在等的人终于来了!”阿不福思气呼呼地把两杯火焰威士忌扔到他们的桌子上。
“我很高兴你作出这样的选择。”斯内普端起杯子。
“听说柯林斯教授她——”
“是的。”
“您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真相,你一直在为邓不利多服务,那么真正不是一路人的是我才对。”德拉科说,“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您就不想让她恢复正常吗?”
“当然,我想。”斯内普在说话的同时拧起了眉毛。
“除你武器!”德拉科举起魔杖,斯内普一定不会想到从前的得意门生会干这种事情,“抱歉先生,我顺便掺进了些兑稀了的石化药剂,您暂时没有力气反抗了,在博金店里买的药水我照您说的保存的很好。”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德拉科?”斯内普低吼着。
“我知道,而且很清醒。”他手里紧紧攥着两根魔杖,“现在,我会问一些问题,当然我会对此保密。”
大蝙蝠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柯林斯教授她从前是不是很喜欢您?”
“YES---闭嘴,德拉科。”
“您对她呢?”
“I think I love her for months...停止你目前在进行的事情,马尔福。”
“我有机会得到你和她之间的所有记忆吗?”
“有,它们在——”
“在哪里,教授,你阻止不了药效的!”
“我的办公室,邓不利多肖像后的洞里,该死。”
“您为什么把它们从脑子里取出来,这样别人岂不是很容易得到吗?”
“If sabrina can't remember anything,the memory will become kind a pain in my life 。”
“进入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呢?”
“BEGIN AFTER the ENDING 。”
“谢谢您了,教授,魔杖我会放在抽屉里,石化药水的药力在三个小时后消失,我已经付了老板五十加隆的酒水钱,您可以待得更久些。”说罢德拉科跑出了三把扫帚,幻影移形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伯明翰的约克逊大街十五号房屋前,刚刚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路上了一位老太太吓得差点晕倒。
“柯林斯教授!”
“你是谁?”开门的是苏珊娜,“她现在还在休息期间。”
“麻瓜?”德拉科略带着鄙夷。
“你是个斯莱特林,天呐,琳娜为什么非和那个学院的人过不去。”
“好吧,女士,我现在能让她恢复有关斯内普教授的记忆,所有的,但必须够快。”
因此,睡梦中的我被推进了火炉,从一间冰冷的地下办公室里迸了出来,德拉科随后也出现了。
“教授,你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里吧,你自己去, 所有的记忆存放在邓不利多肖像后的一个洞里,口令是‘开始于结束之后’,这是我在二十分钟前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套取的信息,我想他不会乐意我永久地持有。”德拉科交给我一个存放着他自己少许记忆的水晶瓶,“在看那些东西之前先把您脑子最近一年的记忆取出来,否则会造成错乱,快去,不然在他回来之前没法看完!”
真奇怪是不是,我明明没有来过霍格沃茨,可是我的双脚不知不觉中就把我带到了一个石兽面前说出了口令,墙壁裂开了,显露出一个向上的螺旋楼梯,一切看上去很熟悉,却不知道这些熟悉是在什么时候烙进我的脑袋的。
邓不利多的肖像冲着我微笑,不过我更好奇于他‘身后’藏着的秘密,那里有另外一个盛放记忆的水晶瓶,但是盛装的东西明显闭德拉科交给我的多得多。
冥想盆就在不远处,真相?

全身无力的斯内普简直有种恢复后一定会杀死德拉科那臭小子的冲动,谁允许他把那种药剂用在他身上啦!!!
三个小时,斯内普有生以来度过的最为漫长的三个小时。
“喂!你还可以消费五十加隆!”
没有魔杖,他只能用最原始的麻瓜方式返回学校,每走一步,他的怒气就增加一分。
更加令他恼火的是,有不怕死的家伙往他身上撞。
“马上滚开,否则——”
“先生,你好象没有魔杖吧。”我放下兜帽,看着大蝙蝠脸上又浮现出红色(罕见呐!)心情大好。
“塞布琳娜,这么说------德拉科,我一定会---”
“什么都别说。”我踮起脚,搂着他的脖子,“那么多宝贵的东西,你就舍得让我统统忘记吗?”
“当然不。”斯内普的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身体,他渐渐朝我贴近。
可是,就在我人生的美好时刻正要到来之际,一阵白色的闪光和巨大的嚓嚓声响起。
“成了!”
我放开斯内普,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张照片一定能够登上预言家日报的头版的,和斯内普正式就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的头像一起!”丽塔-斯基特在不远处骄傲地说,“让大家看看被波特塑造得如何如何忠情的英雄是何等模样!”

次日。伯明翰约克逊大街十五号。猫头鹰刚送来报纸。忽听室内一男子大吼——
“斯内普!那家伙怎么能让斯基特抓拍到这种场面!”
三分钟后,电话响起,忽听一女子尖叫——
“什么!开什么玩笑,你不当伴娘了------你要结婚了?明天?和大蝙蝠?琳娜,你昨天才恢复记忆!你确定自己没有磕药?你需要镇定剂------求你了,千万别吓我,要我和金斯莱当伴娘伴郎?那得造成原子弹爆炸那么大的爆炸性效果,他现在是魔法部部长---什么?就是要大的影响力?那我的婚礼怎么办------等等,西弗勒斯同意你这样胡来吗,他似乎是个爱好清静的人——还正因为如此?啊~~~他受不了无数的猫头鹰和祝贺信了,昨天的预言家晚报上已经登过这张照片了?------哈利那帮孩子能怎么造次啊——原来是韦斯莱,他没有把整个店面搬来吧,查里牵了一条龙来庆祝???——金斯莱,快到霍格沃茨去!那又有乱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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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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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

发表于 2009-8-14 17:52:03 | 显示全部楼层
SF~!
很长的文呐,看了一个多小时很过瘾。
很喜欢大大的文字,像在看原著
感觉大大笔下的教授意外地温柔呢(虽然很多时候也很别扭)
就是有的地方承接的有点突然,然后伏地魔龙套了么……
左拥右抱XD 咳咳……好吧,Durarara!!团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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