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征文】血都

南宫影月

        我的双脚刚踏上血都的大地，那被烤熟的水泥地将热量透过鞋底给我的脚掌来了个亲密接触。裸露在外的小腿，胳膊，还有脸，只感到周围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躁动的气息。
        本该并不光滑的地面却如银镜一般，反射着刺眼的光线，使我几乎睁不开眼。
        幸亏我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防晒霜，很没有技术含量地在身上乱涂一通，然后戴上大墨镜和草帽，压低帽檐，我只看见一双双的腿在走动着。
        最后，一手掏出折扇，打开，轻轻扇风，一手拖着行李箱，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公交车上，人挤人，挤死人，我感觉，大家几乎都是穿着同一件衣服裤子……
        好不容易将新生报道事项搞定，我在寝室厕所脱下T恤，轻轻一拧，就如拧上了吸满水的海绵。汗滴在地上啪嗒作响。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整条腿酸得要死，胸和腹不断地起伏着，不由得自嘲，能够在血都生存下来的生物都是进化到较高阶的。
        漫无边际地想着，好像血都大学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吧，至于血都其他的大学么，认识的人也不多，倒是有不少人去了帝魔妖都，当初也有不少人要我填报帝魔妖的志愿，可是，我想了想，帝魔妖真的是我可以生存下来的地方么？
        是夜，我被生生热醒，那凉席简直跟电热毯一样，本被洗干净的身体，此刻又跟在油桶里打过滚一样，又好似全身上下都梦遗了。
        蹑手蹑脚爬下床来，再次进厕所里头，水哗啦啦流下来，一点不觉得凉。我恨不得一口气将水吸进肺里，将热量都冷却了再喷出来。
        估计洗得差不多了，却是睡意全无，穿着背心短裤，踩着拖鞋，嗒嗒嗒地走了出去，空荡荡的校园里，不见人影，夜风拂面的感觉也蛮不错，但是，吸收了一天热量的大地，此刻却迫不及待地排泄起来，真是乐了上半身，苦了下半身。
        我是个路痴，拐了几个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走回宿舍，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大不了一直呆到天亮。
        绕啊绕，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广场，九根磐龙柱拔地而起，这个广场我有点印象，迎新的学长曾带我路过这里。
        远远望去，一个女人脑壳悬浮在广场上，吓得我头发都快竖起来，拔腿想跑，但是两股颤颤，哪里走得动？
        裤裆一下子就湿了，两腿一软，我就变成四条腿了，赶紧爬走。
        爬啊爬，爬得我气喘吁吁，抬头一看，发现爬错方向了，离那个脑壳更近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是会晕倒的，但是，我就在眼睛要闭上的那一刹那，发现，那不是脑壳，不对，那还是脑壳，应该说，那不单是个脑壳，还有夜色的衣服，之前隔远了没看清。于是，我又不晕了。
        我走上前去，心里默默念着星爷的台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想不到……”
        待我走到她的跟前，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了，她看着我，也是默不作声。
        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发现天已大亮，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依然湿得很，黏得很。
        我吃罢早饭，再次走到九龙柱广场，却是毫无头绪，昨夜究竟是梦是真？
        
        二
        如果说，“能够在血都生存下来的生物都是进化到较高阶的”，那么，我一定是进化不完全的。
        每当血都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总是感到乏力不已，第一个星期，我坚持去上课，但是，不超过半个小时，我一定会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直到晚上肚子饿了才醒过来。
        血大的老师都不喜欢点名，而且平时成绩给得特高，于是，第二个星期，我干脆就蜷缩在寝室里，关上窗帘，不出来了，我想，我不去帝魔妖是很明智的选择。
        当然，我可以不用争取八十分，但是，我要六十分。当血都的太阳落山的时候，也就是我起床的时候，我一定是血大上晚自习最多的一个，虽然不一定是唯一的一个。
        从太阳落山，直到寝室关门，足够六十分了，七十分也有很大的把握。但是，沉睡了一天，午夜正好是我精力最最充沛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再用来睡觉，否则我就是猪。
        每个午夜，我都会去九龙柱广场，闭上眼睛，用我的手指，去轻轻抚摸那九条龙，他们的姿态神情，都详尽地刻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每次触碰，我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觉得他们是活的，他们再向我倾诉着什么，但是，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有时候，我会赤裸上身盘腿坐在广场的正中央，用每一寸肌肤来感悟周围空气的变化，我总是觉得，那不知是梦是真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她就在我的周围，但是，我看不见她。
        
        三
        每次自习课，我总是在离教学楼大门最近的那个教室，总是坐在离教室前门最近的那个座位。还有一位同学，每次都来我这个教室，每次都座最后一排，久而久之，我记下他的长相了。而他，亦如此，在校园里遇上了，还对我微笑示意。
        一次自习课，他突然对我说，“帅哥，帮忙解几个题目咯。”一听见他那标准的塑料普通话，我大脑自动滤过了前两个字和后一个字。
        我自然是答应他了，可是，等我一看那个些题目，立刻被雷倒了，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想外保帝大的硕博后连读么？难道把我也当成和他是一类人了？
        正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好在我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智商还是正常的，帮别人解决题目和考试不一样，可以借助任何书籍，网络媒体等，所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帮他解决了那几个牛叉题，他对我表示非常感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真的怕他继续问我这样的题目，尽管我能够解决，但不是我兴趣所在啊。
        不过，那天过后，我上自习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这样也好。
        
        四
        自习教室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尽管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每次自习之前，我总是望着最后一排座位发呆，幻想着他究竟是怎么了？
        手机的震动将我从幻想中惊醒，我走出教室接听，是一位高中同学打来的，绰号二胖，就读血都理工大学，高中的时候，我和二胖关系其实一般般，但是，一个班来血都读大学的就那么三四个，他很自然地就找上了我，邀我周六去血理玩，我答应了，毕竟整天说着天朝的官话，声带快淡出鸟了。
        血都的不少大学都建立在偏僻荒凉的地方，生怕学生贪玩。血大在血都的最北方，血理在血都的最南方，没有公交车可以直达，两趟车，在没堵车的情况下，每趟要四十分钟左右。
        虽然已经到了十月月末，但是血都的气温还是三十多度。一个晚上没睡，大清早上了公交车，我就一个劲地想打瞌睡，但是，万一坐过头了还得了？于是我在血都的阳光下，有史以来第二次支撑了半个小时以上不睡觉。眼看要到了目的地，但是车又堵上了，我那个郁闷啊，恨不得一榔头把自己敲晕。
        上了第二辆车，我终于忍不住了，虽然没有座位，但是我抓着扶手就睡了，反正血理是在终点站，不怕不怕。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把我弄醒了，我一看，居然是二胖，我睡眼惺忪地说，“唔？到了？”
        二胖哈哈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知道你是路痴，怕你下了车越走离血理越远，特地来接你，给，擦擦，看你哈达子流都流进衣领了。”
        那天白天究竟和二胖做了些什么事，我之后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因为太困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感觉到气温低了点，我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二胖请我去校外的小餐馆打牙祭，出乎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要了不少啤酒。
        他以前喝酒吗？我问自己，但是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就陪吃，陪喝，陪聊。我是三陪么？
        二胖一个劲地哭诉，学习苦啊，做人不容易啊，尤其是当天朝子民不容易啊。
        我就窘迫了，这分明是对牛弹琴么，你一个重点大学的，跟我普通大学的讲学习苦，哪里会引起共鸣呢？
        在我印象中，二胖比我上进多了，而且智商也不低，其实他也应该去帝魔妖的，但是，他就是慢了一点，好像高考的时候有题目没写完。
        好不容易二胖醉倒了，但是我比他先醉倒。
        
        五
        不知睡了多久，我好不容易醒过来，这没办法，谁叫二胖的呼噜太雷人了，而且他根本就是个造热机，在他方圆一米之内跟火炉一样。
        二胖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梦呓道：“我们血理有个云霞山，山上有个情人坡，晚上去的时候可以惊飞戏水鸳鸯无数。云霞山上还有个九云方鼎，也有叫象牙塔，烽火台，光明顶等等的，九云方鼎与血大的九龙柱……呼噜呼噜……”
        我汗一个，没想到他还醉得不轻，隐约中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本该寂静的血理中有什么动静。
        我轻轻推搡了一下二胖：“喂，有什么听见什么声音？”
        二胖头歪了一下，继续打呼噜：“你耳朵塞毛笔了！哪里有美女发嗲？”
        于是再次恶寒了一下，我丢下二胖直接去了血理。
        我的海拔上升着，上升着，估计应该是到了云霞山，感觉这里好熟悉，也许是白天来过吧。
        云霞山不高，我一会儿就看到了顶，看见了九云方鼎，那儿还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就是消失了几天的那个人，就是每次晚自习坐最后一排，还问了我几个牛叉题的那位。
        
        六
        我正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和他很陌生。他倒是先开口了：“几天不见了啊，小帅哥，我可是挺想你的，你呢？你发呆的样子很卡哇伊，我好想咬上一口，不过现在我很忙，希望以后还能见面，我还没好好感谢你的。”说罢，他浮空了起来，飞走了。这次他的口音没有一点塑料味，反而很淫邪，很尖，而且他的目光让我很是不舒服。
        “妖怪啊！”我大叫了起来。
        追还是不追？这是个问题。
        追的话，我是不怕死的，但是他似乎比死亡更可怕。
        不追的话，我不知道这长夜漫漫他会祸害多少美好青年，又有谁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追吧，再不追他就消失了，飞太快了！
        天高风急，我心发寒，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心里没有个底。
        眼看和他的距离越拉越远，马上我就要安全了，突然，他一个俯冲，消失在了一片群之山中。我认准了他降落的地方加速追上。
        “对云绝顶犹为麓，求道安心即是宫。”我念着眼前的大门两边刻的字，原来这里是云麓道宫啊，刚才还在河东，一眨眼就河西了，什么时候我这么能飞了？早知如此，我何必搭乘公交车去血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砰，砰，砰。”我敲了三下，里头出来一个小道士，双手合十道，“施主有么子路径？”
        我头一歪，“你他妈的会说天朝话么？”
        “施主有什么事情？”
        “有没有看见一只妖怪？”
        小道士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哪里？”
        他一言不发，抬起手来，指着我。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小道士没有错，分得清人和妖怪，但是，我这不是纯粹浪费时间吗？转过身去不理会他，就地坐下，瞑目思索着，为什么那个妖怪会在问了我题目之后消失？为什么消失之后会出现在九云方鼎？为什么他问我而不是别人？突然，我的灵魂深处有极细微的龙吟声响起，这感觉就好像是在九龙柱触摸着那九条龙一样。妖怪问我的那几道题目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于是，我很想爆粗口，居然把我当枪使！
        
        七
        好不容易飞回血大，妖怪果然在那里，正在一步步走向九龙柱广场。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沉默着。
        好一会儿，他转过头去，双手开始结印。
        “住手。”我大喝一声，拦在他与九龙柱广场之间，但是双腿抖擞得直想抽筋。
        “为什么不让我解开封印？”
        “解你妹！应该我问你为什么要解开封印才对。”
        “我只是想救出我爱的人而已。让开！”
        这么说，上次看见的那夜衣女人就是他最爱的人咯，看来他不是GAY，于是我放心了，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脑袋掉下来也就碗大个疤。
        “你是谁？”我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这里关着他的女人。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看看我身份证上写的是什么名字来着的，我都忘记了，不过嘛，那个当不得真的，我告诉你，我只记得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都叫我九尾。”
        我心里一琢磨，原来是只狐狸精，难怪作为个直男还骚得很。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就吓了我一滚，“她就是叫做八歧！”他指着空荡荡的广场。
        叫九尾的妖怪，天朝多不胜数，但是叫八歧的妖怪，这个天朝真没有，扶桑才有一只，而叫九尾的妖怪当中，和八歧有关系的那就只能是扶桑最强的魔兽了。我没想到居然撞上了这么大块铁板。
        “为什么拦着我？”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实力，所以并不轻举妄动。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拦着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有什么理由放任他？
        “你凭什么拦着我？难道你身体里流淌着天朝本命神兽的血液么？”
        “果真如你所说，我干嘛呆在血都，去帝都扫厕所也比留在血都修炼要快。”
        “你是吸血鬼庄园的？”
        “你太抬举我了，我若真是吸血鬼庄园的，早把你这剽窃他人智慧结晶的家伙踹回老家了。我不过是一直吃多盐的老鼠罢了，进化不完全啊。”说罢，我抬头望着苍穹，仿佛对上天表示不满。
        他的嘴角抽搐起来，我十分理解，这个世界上有几只妖怪敢像我这样在他面前装B？
        “你丫就一个B。”于是我很佩服九尾，为了爱情，不仅潜伏血都多年，还不耻下问，而且连天朝的语言都学得很丰富。但我更佩服的是，他没有动一直手指头，光是那气势的威压就让我如五雷轰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脚下发软，倒退了几步，跌倒在九龙柱广场之内。
        如果继续受到他的威压，恐怕我不是植物人就是精神病了，幸亏，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九龙柱上传来九丝龙气，将我的心脉护住，让我得以喘息，真是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CCTV，MTV，虽然我和他们有毛线关系。
        我明白了，在九龙柱广场打坐一个多月还真是有所裨益。
        “你不怕死么？”
        “留得菊花在，不怕没柴烧。”我临死前不忘YD一下。我想他应该听得懂，即使不懂也可以会意。
        “好吧，我成全你，就算是从你尸体上踏过去，我也要救她！本来我欣赏你的才智，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冲了上来，九龙柱广场的结界马上显形，但是在他的攻势下，立即摧枯拉朽。眼看他的牙齿就要撕裂我了，突然，很大一团东西挡住了他。
        我一看，居然是二胖，这家伙关键时刻倒是没有慢上一拍。
        二胖背对着他，面对着我，“哎，你怎么丢下我就跑了，真不够义气。”
        九尾开始蛋疼了，“臭王八，壳倒是蛮硬，有本事你面朝我啊！”
        二胖对九尾竖起中指：“乱喊什么，我体内是流淌着天朝本命神兽的血液哦！”
        二胖的防御力我是信得过的，但也就信得过他的防御力，你让他杀只鸡，我还怕他晕血。
        
        八
        看着自己的攻势被二胖挡下，九尾怒了，我很清楚，他之前并没有动用全部的力量，一个基本的常识，妖怪的本体要远远强于其人的形态。
        果然，红色的可视的能量浮现在他的体表，那密度高得让我发指，他的屁股后面开始长出了尾巴，一根，两根，三根……与此同时，二胖的背部也渐渐显现出了鳞甲，二胖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到一丝龙气进入体内修复着我的内伤。
        “待会她攻击的时候，我扛住，你快跑……”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的二胖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这么讲义气，真的是患难见真情。
        不料，他后面的一句话着实雷到我了，“你快跑到他背后给他一个闷棍或是背刺！”
        靠！这家伙智商没这么低吧？当是玩WOW？就是他是圣骑士，我也不是潜行者啊，虽然我进化不完全，稍微有点点像老鼠。
        眼看九尾的第八根尾巴凝聚完毕，我心里咯噔一下，毫无对策。
        突然，一只鞋子飞出，吧唧一声，鞋底刚好砸在了九尾的脸上！
        “靠！老娘在这里缅怀往事，你个骚狐狸吵得好不安宁，把我酝酿了好久的情绪都搞没了！”
        夜衣女人，也就是八歧，对着九尾怒目圆睁，指着鼻子大骂，如果不是因为她被阵法束缚着，我真担心她冲上去抽打九尾一顿。
        刚才一直牛皮哄哄的九尾，此刻却蔫吧了，低着头不看正眼看八歧，“对……对不起。”
        “你走吧。”八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九尾。
        九尾此刻就像被老师训了的小孩，很听话的往山下走，还抽了几下，该不会是委屈得要哭了吧。
        突然，又一只鞋飞出，吧唧一声，打在他的后脑勺！
        “不知道老娘走不出去么？也不把鞋子捡来给老娘穿上！”
        当我看着九尾任劳任怨地照做时，当场石化，他当第二模范丈夫，没有人敢当第一了。
        九尾走远了，八歧直接无视我消失，此刻二胖终于反应过来了，把鳞甲隐去，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扶桑第一魔兽，能屈能伸，连这样的女人都敢追，不怕死的是血勇，他是神勇！”
        我却不以为然，“这样的女人也值得追？扶桑第一魔兽？扶桑第一B受还差不多！就算追到手了，也是被推倒的份。”
        
        九
        事情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有道是，最后出场的才是最厉害的，八歧毫无疑问是厉害的，但是她为什么会关在这里呢？
        九道不同颜色的华光在九龙柱上闪起，然后九只神兽出现在我和二胖的眼前。
        传说龙性淫，曾经与许多魔兽性交，产下多个品种的后代，其中最强大的九只被统称龙之九子。
        “感谢两位对我们龙子九子的工作的大力支持……”九只神兽一同说，我受宠若惊。
        “那个……其实呢，我没做什么，即使没有我，九尾也不可能带走八歧。”这句话还是比较客观，不矫情，事实上我还无意中帮了龙之九子的倒忙，帮助九尾破阵，希望他们永远不要知道。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且不说八歧压根不想离开，早知道九龙柱广场是龙之九子亲自镇守，我又何必脱裤子放屁来插一脚。
        但是他们却说：“虽说龙之九子不一定会输给九尾，但是强强对战，受伤害的总是无辜的弱者。”
        其中的八位回到了磐龙柱上，留下体积最大的那位。
        “太太太……太……太爷爷。”二胖激动地喊了出来。
        “乖孙子，给爷爷长脸了！”他们爷俩一个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眯得看不见。
        “你们聊，我先走了。”
        “哎，等等，少年，你难道不想知道九尾和八歧的故事么？”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九尾原本是被封印在火之祭坛里头的，但是有一天，他被解开了封印，一直寻找着解开封印之人，发动了扶桑九神兽大战，九尾打败了之前扶桑最强的八歧，八歧离开扶桑来到天朝，并爱上了一天朝男子，可惜那天朝男子乃龙族人士，龙族自然对他与外族有恋情表示不悦，于是将其拘禁起来，可是八歧还是偷偷见了他一面，发现他浑身是伤，于是，八歧怒不可遏，回到扶桑，召集了除九尾之外的强大魔兽，大举进攻天朝，扬言带回那名男子，最终自然以八歧的失败告终，而没过多久，九尾知道了是八歧解开火之祭坛的封印，但九尾知道自己不是龙族的对手，于是……
        二胖他太公消失后，二胖看着我说，“你好像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
        “事关龙族辛密，我还是不知道为好，再说，你太公说的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隐瞒了很多关键的东西。”我淡淡地说，同时鄙视着二胖的反应迟钝，最郁闷的是，他太公居然当我和他一样迟钝。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八歧不爱九尾，这我不管，但是为什么八歧被甘愿关在天朝呢？为什么八歧不利用九尾把那个男子抢出来呢？这实在不符合八歧的性格，所以，那名男子已然不在人世。而龙之九子会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么？”
        “我有点头晕。”
        “所以，那名男子是因为八歧死去的！”
        “什么？这不可能，八歧明明爱着他！”
        “传说天朝的历史一直是荣辱更替，在天朝最繁荣的时候必然是新的天朝本命神兽茁壮成长的时候，而天朝衰败的时候，必然是老的本命神兽不行了。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与扶桑一战，虽然天朝以胜利告终，但是战场在天朝，天朝的损失难以想象，可是，为什么六七十年了！天朝还是没有傲立世界之巅？这一定是新的本命神兽出了问题！”
        “你……”
        “对，八歧爱上的就是天朝的本命神兽，可是八歧不知道，龙之九子也不知道，天朝本命神兽有一个特点，他必须以自己的身体来历尽天朝的各个自然灾害或是人为灾害！能导致本命神兽死亡的，自然就是八歧发动的战争！”
        
        后记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发誓！好了，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足够你飞回去了！”
        “我才不飞，我又不是蝙蝠！先睡一觉，明天做公交车回去！”
        第二天，我还没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二胖的，“呜呜，坐车坐过头了，你看看地图帮我找线路。”
        “做过头了不知道坐回去么？我在睡觉诶！拜拜。”
        九尾的事情告一段落，我的生活也就回到了平常那样，每天晚上去上晚自习，毕竟还是要在天朝混饭吃的。
        可是，当我习以为常地向教室后面看去的时候，九尾居然朝着我露出了一个无邪的笑容，我很奇怪他怎么还在这里？他没有回扶桑么？不过，他不像以前那样拼命解题了，而是听着随时听，看着盗版小说，生活真滋润。
        自习室关门后，我和他并肩走在路上。
        “真的谢谢了，我还没回报你的。”
        “谢我什么？谢我最后阻拦你么？”
        “能够见上她一面，我很高兴，龙之九子肯定会改变阵法的，以后破阵就靠你了！”
        这小家伙胸无城府，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你哪个系的？”
        “花鼓戏！”
        “我问你什么专业！”
        “十几页咧！”
        我深深知道一个强大的魔兽不可能因为失恋而忘记一门外语，看着他坏坏的笑，我一下顿悟，自己真是思维定势，谁说在血大自习的人就一定是血大的学生？
        “不管了，以后每天白天你顶替我出勤，抄笔记，写作业……”
        “啊？血大老师不是不考勤么？”
        “你懂个毛，考试成绩除了平时分，末考分，还有长相分，你看你，长得人畜无害。”我终于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掐拧了起来，惹得周围的御姐萝莉纷纷投来万箭齐发的目光，“多帮我搞点长相分，这个是比重最大的，分高了，我就好拿奖学金，拿奖学金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是狐狸，你肯定喜欢吃鸡，我拿了奖学金我就请你吃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