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短]端午•画额6月29日完结

蓁暧

【我知道这里是灌水的但是这文发在弄墨不宜】

很多节日，原不是特地为了缅怀而产生，譬如今日的端午——燃艾画额，才是这驱避五毒的节日的重心，却因为有了三闾大夫的故去，龙舟的喧腾终于在村口的河面上响起，激荡出的涟漪，引得无数游鱼甩了甩铺满细鳞的长尾，四下散开，复又潜入水底。



林钺手中的竹书《尉缭子》，因为日久的缘故，韦编已然有些松散，加之他仅仅用左手握这一端，另一端垂在便随意地垂在溪边的草地上，浸了青碧的绿，倒仿佛那些竹简恢复了多年前的生机，简直要生出枝条来。



这里宁静而安祥，只有日光在林钺的窄幅衣裳上摩挲出一道又一道的阴影，似乎能听见擦擦的声音。偶尔也会有被远处的龙舟竞渡吓慌了神的白头鹎，扑棱棱地扎进后面的林子——全村男子都要参加的龙舟赛，必然是激烈而喧闹的。林钺想着，左手抖了抖竹简，让余下卷在一起的部分“哗啦”摊开去。



“阿钺！”打破平静的呼声从对岸传来，晒得像桐油刷过的龙舟的男孩噗通一声窜进漫过膝盖的溪水，挥舞着手里的东西，笑容比日光还要灿烂。



林钺怔了怔神——村里的人，大多只叫他的小名斧头，陆钟是唯一叫他“阿钺”的人。



正想着，陆钟已经趟过溪水，额前湿发挂了几滴水，角黍在手里晃啊晃，还有一只显眼的漆碗和细腰酒葫芦。



“那里划龙舟呢，怎么不去？”林钺放下竹简，笑着问。



陆钟刚想回一句“你也没去”，看了看他的左手和竹简，改了口：“吵得要死，谁想去挤，再说，我不是明日才行冠礼么——阿钺，你到底给我立了什么字？”


林钺摇头道：“这时候可不能告诉你，明日你便知道了——你这个人，平日就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今天可是反常——说吧，又有什么事了？是抢了村口的河丫的香囊，还是吃了槐树下小龙的角黍？”


陆钟佯怒道：“那是多早晚的事了，那时候阿钺你不也满头的草杆子扎枪吗？只是后来比我出息了，到那战场上去扎枪而已……诶诶，我好心请你喝酒，连糗事也要被你抖出来说。”说罢，倒了半碗酒，递给林钺，自己却攥着细腰葫芦灌了一口，呛咳起来。


林钺接过漆碗，见是雄黄酒，却不喝，只是笑道：“还真当自己是大人了，不学做事先学喝酒——”


陆钟不答话，半晌突然说道：“诶，你帮我画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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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是说，小孩子每年都要画额才能驱五毒保平安吗？你刚才也说了我不是大人，那就帮画额好了。”陆钟夺过林钺手里的碗，又伸到他面前，态度不容拒绝。

林钺愣住，一时两人无语，青翠的草色被风卷成细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尉缭子》的竹简。

陆钟分明有些局促，刚想扭头说“算了”，林钺却突然叹了口气说：“你就是这样。”

然后手指蘸了点碗里的酒，在陆钟的额上，端端正正地画了个“王”字。

雄黄酒凉凉地粘在额上，被风一吹，却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灼热。

林钺笑起来：“但愿你以后能成就大事啊——这天下，乱了太久了。”

陆钟开了口：“来日……”

声音却被远处的呼喊打断了。

“阿黑！还不快回去，河丫的帖子已经到你家了，你爹正找你呢！”

这声呼喊，传得又远又疾，锋利如刀，对岸的林大娘，正冲着陆钟招呼着。

烈日愈发耀眼。

陆钟面无表情地站着，身子却很明显地僵硬了。

林大娘依然絮叨着什么：“多大的人还这样不知轻重，这都什么日子了……”

“我……”陆钟仿佛没有听见林大娘的呼喊，急急地想想林钺解释什么。

林钺依然微笑着说：“挺好的，河丫就托你照顾了。总比我好……”

陆钟打断林钺：“你说的是什么话，亲事不是我定的，爹爹说河丫……反正是他们忘恩负义，我是不会答应的！”

林钺摇摇头：“河丫家也没错，难道还等我这废人么……不说了，快去罢。”

陆钟还想说下去，林钺却伸手催促他了，陆钟只有沉沉地叹了气，不露痕迹地默默握禁了拳头，又很缓慢地，松开了。



河面上再次划出了涟漪，却不似之前的活泼了。

陆钟把头潜进水里，眼角的泪猛地冲散而去。



林钺一个人站在烈日中，从中午一直到日傍西山。

风依然吹拂着，吹起他的衣袍，还有右边空空的袖管。

林钺麻木地弯下腰，用左手，捡起了《尉缭子》，韦编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所有的竹简，顿时“啪啦”着，坠了一地。



明明是初五，却看不见月亮。

雨要下来了。

蓁暧

居然完结了，自己都能泪。。。。。
只是比端午节迟一天噢！！！！

柒羽

粗扫一眼貌似是俺喜欢的文……

于是霸道占上板凳。

俺这两天编辑。

飘去继续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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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风像美人？= =

端午节美好-0-

清翊魔羲

啊看完了。。。
咋不能发在弄墨，现在弄墨啥文都可以发了嘛。。。
喜欢，不错~
默默坐上地板。。。

君迁子

真可怜，刚要成年呢，姑娘家就折腾着要结婚= =
那个女的原先要和林钺结婚的？后来他残了就悔婚？！
事实证明了一点，你的文总是毁灭花季少女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隐约感觉林钺很渣，不知道为什么……
嗯，看了你一楼的回复，很庆幸今年有两个端午，要不非折腾到明年不可……
又：我以为你发专栏的第一篇应该是公主专辑，没想到居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