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长]傀儡师

北极猫

暖是三无女么？好萌这种孩子= =

顺便捉虫，
很快便离开了汹涌的人潮，走进了一遍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巷。
ms应该是一边吧......

卿浅

楼主加油！！！

初凉末

贰

在最高钟塔的时针即将与六重合时。整座不算古老的城市开始从睡梦中清醒。在拆卸到一半的旧式民宅和拔地而起的大厦中，这钟楼像是分割了一个时代的标志。古老的欧式建筑风格，高高在上的黄铜指针。即使附近的居民都已经有了钟表手机时，还是不时的有人会在夏夜倚着窗时，视线游移。看着指针再次靠向七，才坐回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在这H区与Y区交界的地方，还有着那些廉价的公寓。粉刷时便不曾怎么注意的墙壁已经斑斑驳驳，每到梅雨天便会长出绿色的霉菌。红木的楼梯中间深深凹下，深棕的漆已经只剩下边缘的一小块还宣告着往日的光彩。看见神情麻木的中年主妇端着洗衣盆上上下下，穿着洁净校服的孩子们显然与这格局格格不入。所以他们很快的掠过楼梯，轻盈异常却还是在最后一级险险绊了一跤，招来一顿“怎么不小心”的责骂。就在这稀松平常的场景中一溜烟跑开。于是最后的清明也被漏走。

但是住在三楼B室的苏家兄妹，却更与此格格不入。
就像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一样，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整座公寓的人大都是好几十年的老住户，一代代。只有这对兄妹是几个月前才搬来的。
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人们只知道，苏家兄妹是一对有礼貌的孩子。哥哥似乎是个高中生，每天都出去的很早回来的很晚。妹妹不知道为什么不去上学，平时很少出来走动，多是晚饭过后才会看见她单薄显瘦的身影从楼道里一闪而过，也不过是去公寓楼对面的便利店。偶尔在周末会出去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回来时总是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
兄妹俩都是长相合眼的人。尤其哥哥相貌俊秀，身材修长挺拔。妹妹眉宇温和，五官清秀。平时见到邻里兄妹俩也会打招呼，让人挑不出毛病。
只是没有人见过这家的大人。似乎兄妹俩的父母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一般。只是看两人的衣着打扮，却也不像是穷困，常常穿着一些价格不菲的衣服。那些衣服都不像是住在这个公寓的人所消费得起的。
似乎也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寻常人一般都以为有钱人家的孩子性格孤傲——即使有很多不解或是别的情绪，也没有人想要打探些什么。

早上六点。流暖困倦的转身，伸手关掉了正在响的闹钟，然后睁开了自己睡意朦胧的眼。听见旁边房间传来的响动——老房子确实隔音不好——哥哥起来了。
从桌上坐起，先打开手机听音乐。这是她从上初中起就养成的习惯，先坐在床上发了一会的呆，然后才穿上了衣服。

推开门，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哥哥正在厨房里忙着。

苏流陌端着盛着热吐司的盘子，抬头便看见流暖站在房门旁。怔怔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个妹妹，流陌是看不懂的。自从父母离婚后，妹妹就很少说话。他也曾带妹妹去看过心理医生，却始终无果。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想办法尽力使妹妹开心一点。他总觉得，这辈子，只要流暖能快乐，就够了。
就这样顺着流暖的意思，包括同意她从二附中退学，从此呆在家里。整天只是摆弄着自己的那些玩偶的妹妹，心里一定也藏着很多的话，那些不愿说给别人听的，只属于自己和那些玩偶的话。
不同于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流暖一直都十分喜欢玩偶，又十分不喜欢。家里她的房间除了书和唱片之外，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玩偶娃娃——可能和前两者一样多。推开门的人多半会被吓一跳，满屋子的娃娃、书、唱片。专门的箱子柜子高高的放在一起，却始终都无法全部收拢，也就随便的堆放在地上。但是很多时候，那些娃娃都会隔三差五的消失掉，问妹妹，她也只是满脸茫然的说不知道。原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有所好转，但只是妹妹学会了自己作娃娃罢了，始终都没有什么改变。
目光循着地板纹路一路扫进房间，看见满地的娃娃的时候流陌总会有些不寒而栗。太像了，实在是太像真人了。那些或大或小，性别、年龄、肤色、大小各异的娃娃，无论是买回来的还是妹妹自己做的，都无一例外的逼真。小小的娃娃还好说，有些娃娃乍一看俨然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实在是想不通怕黑的流暖如何在满屋像极了真人的娃娃中安然入睡。
不管怎么说，整天做娃娃，不去学校上课的妹妹看上去确实快乐了一些，眼里也多少有了点神采。流陌便放心了。

想到这，他冲流暖温和一笑，“吃早饭吧。”
“诶、还是哥哥起得早啊。”流暖笑起，也拉开椅子坐下，“我还想爬起来给哥哥做早饭吃呢。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起的比哥哥早啊。”
“总有那么一天的。”亲昵的揉了揉流暖柔软光滑的长发，“在那之前，先尝尝哥哥我的手艺。”
喜欢流暖的头发，总是想要玩弄一番似乎是所有与她亲近的人的通病。总有人羡慕的看着她那一头披肩有些自然卷的长发。喜欢让她的头发自指尖滑落，感觉到手指缝间一抹淡淡的清凉。或者揉一揉也好，手下的触感柔软光滑。
流暖笑嘻嘻的往吐司上抹柠檬酱，又喝了一口牛奶。

平常的早晨。阳光还是从客厅的窗户倾洒进来，房间不大很容易阳光便遍布了整间房间。这栋公寓的岁数比流暖与流陌的年龄加起来还要大，多是三代同住，常显得狭小拥挤的过分了。即使是一家三口也会觉得互有干扰并不方便。像是他们两人住倒刚刚正好，并不显得拥挤也不空旷。
其实父母离婚时，确实是给了他们一栋别墅住的。但接近三百平方米的面积，常常会让流暖在晚上做噩梦痛哭出声，第二天精神极差。流陌便找了这栋旧公寓，而将原先的房子出租了出去。其实原先还有更好的选择，但这公寓离学校近，便也就选择它了。
放在餐桌上的花瓶里，光线被水打折，百合矜持的撑着巨大的花冠。
平凡的，安宁的早晨。

在流陌出去上学后，流暖便开始打扫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天天都收拾，并且兄妹俩都是喜欢整洁的人。只是看见散乱在房间里的东西，流暖还是叹了口气。
“你该好好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了。”这是哥哥常对她说的话。
过了一会，随手从地上挑了张唱片播放，便从客厅一角搬来了买回来没多久的新的储物箱，开始一点点的收拾东西。将书叠放整齐，放到书架上，把唱片塞到柜子里，还有……娃娃。
每每收拾到这里，流暖都会停下，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喜欢娃娃，似乎是血液中深藏的某种东西，一种习性。若是小时候还好，但是长到了十五岁还喜欢娃娃喜欢的无可救药，便真是问题了。但是她却无法停止，若要真说出什么原因，却又似乎没有原因。
喜欢娃娃，说不出原因。就像是某种强迫症一般，只是无法停止。所以不断的买娃娃，做娃娃。即使有时看见满屋子高仿真的娃娃，真真是恐惧到了怀疑自己夜晚会失眠的地步。
至于做娃娃，更像是一种使命，一个任务。在做娃娃的时候，她常常会在心里想着这个娃娃的名字，他该有着什么样的面容呢？他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平凡普通的初中生，还是不思进取的混混，抑或是背负着神秘过往的异界路人？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无端的揣测全部都缝进娃娃里。然后过一段时间，看看娃娃不见了。心里却意外的没有失落的感觉。仿佛那些娃娃被自己做出来，就是为了等待失去的那一刻。就像是这是那些娃娃的命运一般。
说到底，这些都是不知道原因的癖好罢了。

将娃娃一个个放进储物箱里。在心里都讶异着自己突然间的决绝，平时都是怎样都不肯放进去的。无论是父亲的责骂还是母亲冷冰冰的命令，抑或是女仆们私下里嘲笑，哥哥温和的劝解。今日的事情与心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手碰触到自己平时放材料的匣子，才发现有很多材料都已经不够用了。想想便决定再出去买些回来。
站起身的时候才听清楚，自己放的是许嵩的寻雾启示，正播到灰色头像。恰巧是自己最喜欢的几首歌之一。
“你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哪怕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心与心的交流一页页翻阅，都难过，是什么坠落升空。你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暖色的梦变冰凉的枷锁，如果时光倒流我们又能抓得住什么。”
喜欢那句暖色，在所有人的记忆认知里，流暖都是一个人如其名的女孩。暖，本就是与冰凉所相对相反的。

锁门，钥匙碰撞发出寂寞的声响。
她不会知道，这样子的寂寞，在夜晚会袭来。但她感觉不到。

仙霞清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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